恶国舅(26)
三人瞧了瞧,发觉没谁失了资格,这才喜笑颜开,又聚到一块。
李宝拍拍小胖子的肩:“你不行啊,差点被挤掉了。”
小胖子撇撇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拿起李宝手里写着二七的号牌,啧道:“只得了二七,还说要拿云泉会魁首?还是元永哥厉害!”由于竞答时分了四批,所以号牌的第一字写的是批数,第二字则是名次。只有得了号牌的才能进入第二项比试。
赵瑷听小胖子把火引到自己身上,苦笑道:“厉害什么,再厉害也只得了第二。”想到方才竞答时有好些题目都是他闻所未闻的,由衷赞叹:“得第一的那位陆兄才是心思敏捷,若非我手快些,非叫他答完不可。”
李宝也道:“这倒是,这天底下厉害人物多的是,难怪我说要夺魁首时先生笑着没说话。”
小胖子正要说什么,却听当当当,三声钟响,有人宣布:“互考”开始。
互考的规则其实很简单,拿着一一号牌的人对二一号牌,以此类推。开始各自写出十道题,一炷香后开始应答。对方若答出了,对方的一分;对方若答不出,出题者则需给出答案,若能给出,出题者的一分,若给不出,答题者的一分,如此累加。合第一轮得分得出魁首。
这样一来,选题的学问就大了。一不能出无解的死题,二又不能出得太易,开口前得再三衡量。
赵瑷对上的是拿着“二二”号牌的青年士子,一上场也没说话,提笔刷刷刷地写题;赵瑷觉得此人不可小觑,当即也绞尽脑汁挖出平日里自己也很难应对的题来。
这一轮李宝可不愁,他手里攥着不少极难的算术题,随便扔一道出去都可以难倒大批人。等他拿到对方的题之后更是眉开眼笑:“一七”号牌的持有者也出了不少算术题!他瞧了对面那愁眉苦脸的家伙一眼,一下子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多好心的人哪,简直给自己送分来的!
小胖子就不成了。他皱着一张胖脸不知该怎么下笔,老半天才在纸上写出几个歪歪扭扭的丑字,腆着脸大言不惭:“这是狂草,认得吧?‘四十’号牌兄,你能认出我写的是什么字,你就赢了!”
四十号牌兄只看了一眼,就气得血气上涌:“哪有这种题!你你你……你简直胡来!”
小胖子一脸无辜:“没人说不行啊!”他好心地指了一个字做提示:“你瞧,这这是一横,是一撇,下边就很清楚了对不?不清楚?不要紧……总之这整个字凑起来,就是春风拂面的面,怎么样?狂中带雅,颇有王公遗风对吧?”
四十号牌兄看着纸上那团黑乎乎的墨汁,深被小胖子的无耻所慑服,久久无法言语。
接着小胖子开始规规矩矩地答题,连蒙带猜,竟破了对方半数疑题。对四十号牌兄含恨又颓丧的神情视若无睹,他乐滋滋地离开“三十”席,踱着小步去看其他人的情况。
李宝那边很不凑巧,遇上个对算术极为喜爱的士子。那家伙见了难题连比试都不顾了,李宝给了答案都不干休,非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不,他又问:“测塔高一题,只说量得竿长跟竿影,再量得塔影便可算得塔高?此题算不得解!李小哥儿你得与我细说。”
李宝被他追问得没办法,只能又对他细细地说了一遍:竿直立于地,竿影比上塔影得几何,实则与竿长比上塔高之商相当,这一类题知三便可求一。
那士子若有所思,半饷之后击掌一笑:“妙!妙!我了了!不知李小哥儿家住何方?改日必登门讨教!”
李宝忆起国舅爷交待的任务,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找我有什么好讨教的?这都是先生教我的,我先生姓吴,就住在青田村的吴家庄。我平常也都在那儿,你得空找来便是。”
于是两人正式互通了姓名,约好改日再见。
这头好了,赵瑷那边也告一段落,远远瞧去,他跟“一二”号牌持有者也是相谈甚欢。
等他们都化敌为友一起走过来时,小胖子顿时炫耀起来:“这么慢?我早赢了!”
然而他一说经过,几人目瞪口呆,指着得意洋洋的小胖子说不出话来。还是赵瑷对这位堂弟较为了解,最先苦笑道:“你啊!胡搅蛮缠最厉害。”
“那当然!”应下之后又觉得不对,叫嚷道:“元永哥你这话不对,什么叫胡搅蛮缠?这叫机智!这叫聪明!”
“是是是,你最聪明。”赵瑷无奈应了一句,又问:“等魁首出来,就要开始第二轮了。我们刚好是五个人,要不要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