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帛(176)
容轩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流芡的武功,何时进步到了如此境界?
“流芡!”最后一人正要被斩杀,被容轩喊声拦住。
“主子,怎么了?”
“你怎么能……”容轩唇色发白,看着眼前的尸横遍地胃中一阵恶心,“我何时令你如此了,只是叫你闯宫而已。”
流芡收剑,一掌击晕了最后一个侍卫对容轩解释道:“主子,靖将军生死未卜,与这班小厮消磨,只是白费时间。主子若是厌血,就不要看了。流芡实在是无奈之举。”
容轩看着离马车最近的那个侍卫,方才还在同自己对话的人,这一刻已经倒在了自己的马车边,双目骇然,满是哀怨地看着某处,容轩捂了捂嘴,拼命忍住呕吐退回了车内。
逼开宫门后,马车雷霆乍惊般气势汹汹地驶向风不言的寝殿,一路上竟无人阻拦。两人下了马车,流芡上前扫开殿门口的两个宫人,容轩抬脚踢开殿门,连鞋履都不曾解下就直接踏入寝殿。听得殿内风不言惊惶地呼喊起来,容轩循声找去,看到风不言正举剑自卫。
容轩面无表情地从腰间取下一枚玉坠,夹在两指间猛然一弹,玉坠以迅雷之势打在风不言腕上,风不言脸色一扭,掉下剑来死死按住生疼又发麻的手腕。
容轩拾起短剑,不由分说地刺入风不言右臂中,将他按倒在地,血色顿时染红了风不言雪白的亵衣。容轩见血色微微皱起眉头,指间也有些颤抖,只是一想起无涯心中的恨意又多了十分,剑柄微微一动,风不言就立刻嘶喊出来。
“风不言,你好卑鄙,同一个招数连用两回,真当我容轩是傻的吗?!”
风不言的脸色惨白,大豆般的汗水涔涔落下,唇间也没了血色,看起来苦不堪言。
“你在……胡说什么……朕听不懂……”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狡辩?!容轩恨道,这个比自己更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绑了无涯,想想都觉得来气。
“把他还给我。”容轩冷声道。
“呵……”风不言似乎也懒于假装,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想不到一个近身侍卫也能惹得你如此慌乱,容轩……看来你和传闻中一样,果然是个……断袖啊……呃……”
“你少废话!”容轩不耐烦道,“把无涯还给我!”
风不言依旧笑着,只是那笑意不知为何看起来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想要无涯?哼……”风不言不屑道,“你先想想如何走出我的寝殿吧,容世子!”
“什——?!”
等容轩反应过来,颈上已经架上了一柄染血的长剑,容轩木然地松开短剑的剑柄,缓缓直起身子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之人,心中一凉。
“流芡——?!”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的文堆到周六一起发了,如果有周五等文的大大,某唐在这里告个罪(鞠躬)下周因为是期末,所以下周五周六的文都会暂时停更,到周末的时候连更三章,这里特别说一下> <千字帛应越来越接近核心了,谢谢这七十几章一来大家的支持,莫里唐会继续努力的^ ^☆、永安城 下
流芡弯着一双温顺而灵气的眉目,笑着盯着容轩冷哼一声,声音听起来尖细而诡异。
“我早该料到,你不是他。”
容轩看着眼前之人笑得了然而苦涩。恼着自己的一时心急,竟连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流芡被人掉包都不曾发觉。
不过是牵个马车,明知自己心急如焚,流芡又怎么会如此拖拉,耗去那么长的时间,以流芡的性子,没有自己的指令,如何能冷血至此滥杀无辜,他的武功,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高深阴毒。“主子”,呵,自己被封世子之后,流芡何曾再唤过一声主子?只因一时的慌乱,竟错过了如此之多的破绽,落得如今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容轩自嘲地笑笑,任由“流芡”持剑挟持着自己。
倒在地上的风不言忍痛拔出手臂上的短剑,晃着脚步站起来走到容轩面前,抬手一挥,剑尖猛然擦过容轩的前襟,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亏得冬日里衣服较为厚重,一剑下去竟是未曾伤到分毫,只是衣衫被解散开来,胸口的一阵冰凉令容轩浑身一颤。
“呵……”
风不言盯着容轩破碎的前襟,双目微微眯起,眸中染上了一种不可名状的颜色。
“容世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朕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