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72)
“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怪人,满脸胡须,一身酒气,那怪人对白爷死缠烂打还抱着不放,听阿雪的口气那怪人好像还挺有钱,手上带了戒指。”竹子皱眉道,“主人,戒指不是一般人能戴的,只怕那怪人来者不善。”
蹙起了眉,张肆风沉思片刻后沉声道:“派人去探查那人是谁,你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就离开这里。”
“明天离开?”虽然知道张肆风一向对关于白无殇的事情很敏感,可为了一个怪人就立刻这里显然是太过突然了。
“即使有你的易容术,我还是不放心,而且一直让他出门都易容只怕时间长了他也会不愿意,”张肆风眼神一寒,“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谁也不能……”
五十八-寻踪
那个人……到底是谁?
低沉的声音,沉淀在记忆中的身形,无法忘记的举手投足,澄清而满含锐利的眼瞳,扰如瀑布般低垂而下的一头墨发……除了样貌,无一不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吻合。
是梦,还是幻觉?赫连勃分不清,已经痛苦到麻木的心却在遇到那个人时迎来了久违的触动,熟悉而难忘,感动的想哭。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即使是一个梦,一个幻觉,也不能错过。
“他在哪里?!昨天送我来的白衣男人在哪里?!”客栈里。满脸胡渣子的怪人冲出房间抓着路过的店小二问道。被吓到的店小二慌乱的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那个客官付了钱就走掉啦!”
“他们往哪里走了?”赫连勃追问道,店小二刚指了一个方向,男人已经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衣男人和白衣姑娘?”男人跑了一个又一个地方,问了一个又一个人,却依然没有得到希翼的答案,焦躁的心越发的焦躁,烦躁的心情越发的烦躁。
发了疯一样的跑,发了狂一样的寻找,只怕那在黑暗中出现的希望火苗再也找不到,那么,他真的会疯掉,会一辈子活在痛苦的深渊里,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直到失去时,才知道一切的权力与财富不过是冰冷的废物,再也无法燃起内心的一点热情,他甚至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
再也不想回到宫里,再也不想回忆起失去那个人的痛苦,他不想承认元白棣的死,疯狂的在雪地里寻找着失去的另一半心,堕落在酒精的麻醉里,只有醉了才可以暂时忘记事实,也只有醉了才能在醉意和那个人说笑、骑马、在一起……醒了就再醉,日日活在虚幻中。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白棣一一!”闹市里,从醒来便寻找着白衣男人的赫连勃痛苦的放声长啸,旁边是无数异样的眼神,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唯一的那个人。
可是,元白棣,你到底在哪里?
“疯子!大街上大吵大闹的干什么?!是不是被情人甩啦?”一身红衣若烈焰,过分娇艳的女子坐在一旁的茶店椅子上嬉笑似的看着赫连勃,后者甚至连一个回头也没有继续向前走着。
“可恶!本大小姐和你说话,你这乞丐什么态度?!”随着身后的一声娇斥,赫连勃本能的抓住了后边向着自己脊背抽来的鞭子,顺势一拉,抽鞭子的红衣女子便“哎呀”一声狼狈的向前跌去。
鞭子……握在手里的皮鞭好似勾起了男人曾经的回忆,草原上,马鞭声声……“臭乞丐!居然敢对本姑娘无礼,给我站住!”从地上爬起来,从没受过气的红衣女子怒气哄哄的朝着赫连勃冲过去,后者转过身冷漠的一眼一下子把红衣女子的怒气压了一半。
明明是个臭乞丐,这眼神怎么……怎么比鹰还要凌厉。红衣女子一愣的瞬间。赫连勃已经向前走了,反应过来的红衣女子忙追过去:“站住!站住!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理也不理!”
赫连勃依然没什么反应,走到一家糕点房问道:“店家,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衣男人和白衣姑娘,男的大概三十多岁。气宇不凡,女的圆脸圆眼大概十七八岁。”
“哎哟!你说的是阿雪吧!”老店家眼睛一亮,呵呵笑道,“那位姑娘天天都来我这老字号买糕点,跟你说的一样是圆脸圆眼……”老店家突然打住了,上下打量了下赫连勃,谨慎地说道,“你找那位姑娘干嘛?”
“我……”赫连勃还没说话,一旁的红衣女子突然冒出来,接道:“老店家。那姑娘是我这朋友的小情人,两人闹了点矛盾。看把我朋友急得一脸憔悴满脸胡渣子。”说完朝赫连勃挤挤眼好像在说: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