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65)

作者:殿前欢

楚陌倒笑开了,“这么多年呆惯了暗处,双眼练明了许多。”

韩焉点头说了句,那不打扰,就欲离开,却被楚陌叫住。

“韩大人,我弟弟……”

“他自愿要和韩朗斯混,我也没办法。”

“他不会!”楚陌霍地站起身,急急辩白。

背对着楚陌的韩焉,擎起笑目光一凌,“这样,只要你一有华容的消息。我便派人把他带回,如何?”

楚陌还没来得及回话,宫院外传声,顷刻沸沸扬扬。

韩焉先催楚陌回避,自己正想查问原因,就见一内侍由外奔入,惶惶来报,说是老王爷突然发病,生命垂危。他儿子平昭侯,连夜进宫,恳请皇上委派太医,前去续命。

韩焉拢眉,忙道,“皇上刚休息,这点小事不必惊驾。你速派值班太医前去,就是。”

内监领命,要退,又被韩焉叫住,“我与你一同去。”

嘈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切回归宁静。

黑暗里,蜘蛛仍在无声织网,非常忙碌,而细丝的网,越织越密,越织越大。

第二十七章

清早满院花香,流云在外头叩门:“回主子,花架我弄好了,也从别处移了紫藤,如果能活,估计很快就能开花。”

韩朗嗯了一声,翻个身继续假寐。

华容却是醒了,反手撑床预备起来。

韩朗眯着眼,看他腰象木板一样硬着,撑床板的双手青筋毕露,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了他一把。

“腰很疼是吗。”扶完之后他叹一口气,也坐起身:“脚怎么样了,我看看。”

华容笑,左右环顾,比手势:“这天眼见着热起来,王爷看见我扇子没?”

韩朗哼一声,将他脚上袜子一把扯了,双脚搁到自己跟前。

脚面上有薄痂脱落,血流得不多,大多也已经凝固。

韩朗又哼一声,斜眼叹口气:“我记得昨晚看过,你脚面已经完全结痂,你可不可以解释下这是为什么?”

华容连忙挠头,比划:“这个,我可能睡觉不安生,爱蹬被子,所以……”

“我晕倒那晚你去了哪里,咱们一路歇在客栈,你有几次乘夜踩着伤脚出去,要不要我提醒你?”韩朗将他双脚握紧:“我不怨你装蒜,装作不能走路要我抱来抱去,我怨你对自己这么恶毒!”

脚面被他这么一握立刻迸出血来,华容双手撑床,也不挣扎,只是喘气。

“流年回来了你知道吗?”韩朗将手一松:“我曾派他去查你底细,我想你应该知道。”

华容眨眨眼。

“可是我现在不想见他。”韩朗上前,将手心鲜血划在他眉心:“你的底细我不想知道,你深夜出门是给谁送信我也不想知道。从今日起,我好好待你,你也好好待你自己,咱们什么也不管,可不可以?”

华容还是眨眼,撑床的双手有一只松了,人一个趔趄,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是紫藤。”韩朗将人抱到花架后道,开始动手温酒:“紫藤开花很漂亮,你见过没有?”

华容摇摇头。

“那就但愿它能花开,让咱们华总受也开开眼。”韩朗跟了句,喝一口酒,凑嘴过来喂给华容。

华容喝了,抬头看花架,目光空蒙,无嗔亦无喜。

韩朗在近处看他,喝了口酒,同样是晋城竹叶青,这次入口却是绵甜。

“我们来玩个什么好了,填词作画弹琴下棋,你喜欢哪个?”春风拂得他来了兴致。

“都……不喜欢。”华容蹙起了眉头:“要不王爷你把我银票还我,我们晒银票玩,很好玩的。”

“银票我帮你换了大银庄,等我死后,你就可以每月去银庄领开销。”

华容扁着嘴,憋住没问韩朗啥时候才死,意兴阑珊比手势:“那王爷随便,爱玩什么玩什么。”

“要不我们画画。”韩朗抚掌:“你选句诗,我来画。”

“我只会些淫诗。”

“那就淫诗。”韩朗击掌,示意流云拿笔墨来:“咱画春宫图出去卖,也算营生。”

笔墨很快就拿来,桌子也很快摆好。

华容却还在犹豫,说是要选个绝顶的淫诗来作画。

“鸟栖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最终他一敲扇子,在纸上落墨,一边还手动:“这是我背过最淫的一首了。”

“鸟栖池边树……”韩朗念了念,失笑:“贾岛,这诗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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