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安摇了摇头：“没有，我小时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照相机。”

唐小川顿时失望了， 他怎么忘了陶淮安的年纪问题了？这家伙的小正太时期恐怕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哪里来的照相机？又怎么可能有照片？

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只能等小白化形了。”

陶淮安摇了摇头：“小白化形还要很久很久。”

唐小川顿时更加失望了，陶淮安这个非人类和他这个普通人的时间概念根本就不等同， 对他来说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对陶淮安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瞬，而陶淮安口里的很久很久，对他来说大概是更久更久……说不定他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现在也很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够了，”对唐小川和陶淮安来说，时间一直是他们刻意回避的话题，两人所拥有的时间和寿命并不等同，他们迟早有一天会面临其中一人衰老死亡的绝境，但现在他们两个人都不敢去触碰这个问题，哪怕不小心提到也会小心翼翼地绕开……唐小川自然也下意识绕过了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把石佑嘉的身体带回来了吗？快让他试试合不合身吧，万一尺寸不符赶紧退了换个新的。”

石佑嘉顿时哇哇乱叫了起来：“你当我的身体是衣服吗！什么退了换个新的！我就要我以前的身体！我才不要新的身体！”

不过知道自己的身体修复好了，他还是很激动的，终于能摆脱这个仓鼠的身体了！

陶淮安看了唐小川一眼，这才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石佑嘉的身体，经过公孙述的修复，石佑嘉的身体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五官完好，脸色红润，仿佛只是平静地睡着了。

石佑嘉回到身体里之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慢吞吞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但是他显然一下子没能适应从仓鼠到人的变化，四肢有些无法保持平衡，一下子就绊了一下，朝着陶淮安的方向倒了过去。

陶淮安伸手扶了一下，等石佑嘉站稳之后，他就神色冷淡地放开了手。

石佑嘉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声：“换了个身体，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哈哈。”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退货？”唐小川挑了挑眉。

“当然不退！”石佑嘉立刻猛地摇头，“我很满意我自己的身体！”

唐小川伸出手来拍了拍石佑嘉的肩膀：“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想怎么报答我们？”

石佑嘉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身无分文，一无所有……”

“没关系，回头等你有钱了再报答我们也行，我用小本本记住你的名字了，你就先欠着吧。”唐小川单手抱着唐小黑，然后一把勾住了石佑嘉的肩膀，嘿嘿一笑。

石佑嘉无奈一笑，唐小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了，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周围有扎人的目光，一抬头便看到了陶淮安落在了唐小川那只勾着他肩膀的手的冷淡目光，不由后背一凉：“对了，我差点忘了！浴室里……”

他连忙装作忽然想起什么事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拿开了唐小川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浴室？对了，那条鱼……”

唐小川这才想起浴室里那条化形了的鱼，他正想跟在石佑嘉屁股后面去凑个热闹，却被陶淮安一把拉住了胳膊。

“怎么了？”唐小川眨了眨眼睛。

陶淮安顿了顿，然后说：“现在你朋友已经重新拥有人身了，是时候让他去修真界了，作为凡人，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最好尽早离开。”

唐小川认真一想也是，石佑嘉现在是失踪人士，不过在纪富纪戈那对父子心里，石佑嘉早就已经死了，虽然之前他们小小地惩罚了一下那对父子，但除非陶淮安直接把那对父子干掉，不然他们肯定是斗不过那对在人类社会拥有极大的财力势力的父子的，但受到修真界的规则束缚，陶淮安显然不可能真的把那对父子干掉。

虽然陶淮安也许有办法能让石佑嘉改头换面，重新以凡人身份回到人类社会，但石佑嘉自己都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他们也只好尊重石佑嘉的选择了。

“……还有那条蠢鱼，”陶淮安淡淡道，“它也要先回到它的族人身边，它才刚刚化形，状态不稳定，最好不要长时间待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