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管这个，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忙。”扬苏显得相当急切。

“甜心如果不是碰上了极难办到的事，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我帮忙的，所以，我要先知道你要我帮你什麽忙，看看我可有那个能力帮得到……”史蒂文不想随随便便就一口答应下来，万一是棘手的事，自己办不到，那答应得岂不是有食言之疑？

“我想，你是能行的，所以才来找你。”

“你先说是什麽事。”

史蒂文在大事上，也是不会妥协的。

扬苏看他的样子，知道如果不让他知道答案，他是不可能答应帮忙的，事情到了这份上，不说也不行了。於是，扬苏悄声道：“我有个朋友想去日本，想请你帮个忙，将他送上船。”

“想去日本？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啊！”

嘴里虽这麽说，但史蒂文心里已经渐渐意识到事情绝对不会那麽简单了，否则扬也不会找自己帮忙。

“他……”再次看了眼史蒂文，扬苏决定赌了。“他是个革命党，被发现了，现在衙门在抓他。所以他想流亡到日本去。”

“革命党？！”史蒂文讶异地道。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麽简单！

“对！”扬苏抹了抹脸，苦笑道：“他是我惟一的朋友，那天事情紧急了，他不知道是从哪儿得知我也在广州，便打发了人来找我，想看看我可有什麽办法送他上船，但这几天我想尽了办法，发现港口查得实在是严，根本没办法出得去，现在搜捕越来越紧，我怕他的藏身之处迟早会被人查到的。”

“你……甜心！你干吗要卷进政治的漩窝呢？要知道，这会惹来很多麻烦的！”史蒂文抚额。

“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要扯进去，只是那人是我惟一的朋友，我不能不救他。史蒂文，求你救救他，我在国内就他一个朋友，除了他，就没别人了，所以，我以後不会再找这样的事来麻烦你了，可以吗？绝对不会有下次的！”

扬苏努力保证著。

“扬，不是我不想救他，只是扯上政府，一旦有个万一，就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的，我有外交豁免权，你们的政府是不能拿我怎麽样，但是，如果这事被发现了，我被禁止在中国贸易是小事，你的小命堪危才是大事！”

“这麽说来，你是不愿意帮忙了？”

扬苏冷漠的眼神看得史蒂文心里一阵发慌，嗫嚅道：“不是我不愿意帮……”

“这样……那好……那就罢了吧……”扬苏叹息地打断了他的未竟之语，继而道：“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帮忙，也是最後一次，再见吧。”

扬苏知道多说无益，於是不再理史蒂文在後面的呼唤，推门离开。

史蒂文追了出去，“甜心，你先别走，你让我再想一想，好不好？再容我想想……”

“想？再想就不用想了，因为已经出人命了！这事很急，没有时间想……”

说完这话的工夫，扬苏已是离去。

史蒂文看扬苏来去匆匆，一眨眼的工夫已是没了踪影，不由烦躁地踹了一脚门。

如果这次自己不帮他，只怕以後自己再怎麽待他好，他都绝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了吧？

这是惟一的机会，惟一可以让他们之间关系飞速发展的机会，可是这个机会的风险实在太大，自己一旦没弄好，在中国的生意一定会全军覆没的。值得吗？他值得自己冒这麽大的风险吗？床伴，有的是，那情人呢？也有的是啊……

（注：只是情节发展需要，以衬托史蒂文对扬苏的态度，不会有大篇幅的政治内容。）

第十三章

扬苏从史蒂文的公馆出来後，便又回到了朋友赵聪那里。

“我看我们试试偷渡吧！”

这是扬苏目前惟一能想得到的法子了。

“偷渡？偷渡要花很多钱，咱们哪来那麽多钱？”

他是一个穷革命党，本来家里是有不少余钱的，全被他用去闹革命了，如今他两手空空，哪来钱偷渡啊！

“我有，百草堂这个月的收入还没跟我的合作夥伴……嗯……”想到那人的冷血，扬苏改了口，道：“还没跟合夥人分红，应该有几万两银子，我找到愿意帮忙偷渡的人後就把其中一大部分给他，然後我再把一小部分兑成一百两黄金，你带著到日本当生活费。”

“这怎麽行？这几天你为我那麽辛苦地奔走我已经很感内疚了，哪能再花你这麽多钱？再说了，你把这钱全给了我，你怎麽跟你的合夥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