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秘史(137)
文中所记的是张燕铎对周边时局以及射雕本身时局的分析,如何如何有理就不必一一详述了,总而言之,既言之有物,又一针见血,让元文昊了解到张燕铎确实是个人物。
元文昊微闭了闭眼,捂了捂腹部仍有些不适、但已渐渐痊愈的伤口,问那田桂:“他还在前厅坐著?”
“嗯。”看元文昊不舒服地捂著腹部,田桂上前,担心地道:“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让他明天再来?”
元文昊摇了摇手,道:“不用了,让他进来吧。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我还从没跟他打过交道,他突然造访,我今天要不见他,只怕心里搁著这个事,也睡不好觉,干脆听听他要干什麽,再见机行事吧。”
其实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两天劳累,未免让伤口处隐隐作痛。
田桂看了,微有些担心地将一盏参茶搁在了他手里,道:“这几天你伤未痊愈,人又操劳,别忘了将这参茶喝了。”
“嗯,我知道了。”元文昊怕他担心,当下便努力挤出笑来装作无事地亲了亲他,轻声道:“你宣张燕铎进来吧。”
刚才看《策论》,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宣他进来,只怕就要得罪张燕铎了。
田桂出去了没多长时间,便见有人从门口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元文昊看时,只见那人端的好长相!修眉俊目,丰神俊朗,眉宇间神采飞扬,一双桃花眼仿若含情,未语先笑,显得温和亲昵,倒不像是跟元文昊初次打交道,却像是前来探望老友般。
因为是朝官,元文昊此前在朝堂上远远地也见过他几次面,但当时并未留意,此时近距离面对面看时,才知道这个张燕铎竟俊美如斯,令人目眩。
张燕铎今日穿的不是官服,而是蓝衣便服,去了官场气派更显洒脱,元文昊只觉眼前这人身材修长,犹如琼台临风玉树,暗道官场中人竟还能保有如此秀雅人品,实不愧高才美质之誉,令人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亲近之心。
但见那张燕铎边走边向元文昊打揖行礼道:“殿下抱恙,张某一时俗务缠身,没有过来探望,还要请殿下饶恕则个,燕铎在这儿向殿下陪不是了。”
在元文昊面前立定,长揖。
元文昊虽胸腹间越来越疼痛,少不得仍伸出手去抬起了张燕铎的手臂,道了声:“免礼。”虽勉强动作,脸色已变得越来越难看。
那张燕铎看元文昊脸色不佳,忙关切地问道:“看来殿下今天身体不适,要不要燕铎改天再来?”
“不必这样麻烦,没什麽大碍。”
元文昊换了个坐姿,感觉痛感稍减,便如是道。
那张燕铎犹不放心,却是拿过一边榻上锦垫,对元文昊道:“莫若在椅上垫点东西,再不然就躺到床上去,从文磊那儿说,你我也不是外人,不必讲究那些规矩,再则我要说的事也不过是些小事,你在床上躺著听也无甚影响。”
元文昊接过了他的垫子,放在了椅上,淡笑道:“多谢张大人,这样就很好了。”
躺到床上去,说话做事只怕就会气势减弱了,张燕铎虽然看起来令人亲近,虽然他说是小事,但是元文昊也不敢掉以轻心,既然世人盛传张燕铎是张良再世,不世之能臣,总有其原因,如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那是另说的事,只自己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还是不能大意,尽量以最佳状态面对此人。
“却不知道张大人所为何事。”
元文昊感觉疼痛稍好,便辍了口参茶,问那张燕铎。
张燕铎含笑回答:“还真不是什麽大事,但燕铎要不过来一趟,却又於礼不合,这才不得已在殿下身体不适的时候过来打扰。”
元文昊心底叹气,这张燕铎说起话来令人如沐春风,又兼人物风流,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听那张燕铎继续道:“是这样,马上就要到年节了,今年宫里的各种祭祀活动皇上有意让殿下主持,这是前一段时间皇上就说了的事,本来我是准备前几天过来问问殿下的准备情况,到时好与礼部配合,只是前几天殿下卧床休息,燕铎实不便过来打扰,这才今日造访。”
“原来是这件事。”元文昊点头,道:“我已稍有准备,具体情况我改天会让人整理好交给礼部的。”
“如此甚好!”
张燕铎击了一下掌,赞道,而後便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折子来,递给了侍立一旁的宫人,让他呈给元文昊,道:“这是礼部方面的准备情况,供殿下参阅,看需不需要我们这边更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