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21)
拓跋真的身体十分虚弱,端著碗的手都在微微打颤。当吃完饭後,额头都出了一层虚汗。
言子星看他那样子,关怀地催促道:“好了,快去榻上歇著。你烧了一个多月,这会儿刚好,可别再病了。”
拓跋真应了,起身往床榻走去。谁知脚下突然打软,一个踉跄向地上跌去。
言子星一直在後面看著他,眼见他身形一晃,立刻闪身掠了过来,将他抱住。
“小心些。”
拓跋真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虚弱到这个地步,一时脸涨得通红,挣道:“我自己能走。”草原上的男儿,怎麽能这般孱弱!
言子星不由分说,将他半搂半抱地送到床上,沈声道:“你伤了元气,身体还没养好,虚点是难免的……别再挣了,瞧你都出了一身虚汗。”
拓跋真无力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言子星也有点不习惯他这病歪歪的样子,将被子给他盖好,想了想,握住他的手道:“你别在意,到了春天就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去草原上放马,去雪山上打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拓跋真沈默片刻,望著他道:“我们以前也是那样吗?”
“当然。”言子星笑了,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以前就是那样。很快活。”
拓跋真扯了扯嘴角,对他微微一笑。
言子星心中一动,觉得拓跋真这家夥笑起来还是蛮动人的。
“你好生歇著,不要再起来干活了。我去马场看看,昨夜大雪,还有好多活。”
“嗯。”拓跋真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小心点。早点回来。”
言子星对他微微一笑,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
他在马场一直帮族人干活到中午。热情的族人兄弟想请他去帐篷喝酒,不过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位生病的契兄,便准备了两坛美酒让他拿了回来。
言子星中午回了帐篷,见拓跋真还在沈沈睡著,便将午饭做好,又用那些大米熬了一锅香喷喷地热粥,给他留在炉子上,自己去了乌吉那里帮忙。
晚上回来时,拓跋真已经撑著大病初愈地身体将晚饭做好了。
言子星难免唠叨几句让他不要累著,拓跋真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还是多动动的好。
这天晚上入睡的时候,言子星特意翻过身,靠得拓跋真近了些,还亲密地将手搭在他身上。直到拓跋真不习惯,半夜偷偷将他的手推下去为止。
如此这般,二人平和而暧昧,亲切又自然地相处了半个多月,拓跋真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在帐篷里干些活,偶尔也可以出去在外面走动走动了。
乌吉和纳日湖经常来他们的帐篷,拓跋真也认识了他们,自然少不了从他们嘴里听说自己的契弟对自己有多好,在生病期间言子星对他怎样怎样照顾。
拓跋真心里感动之余,也不知不觉地有些接受了二人的身份。只是他奇怪自己为何会和言子星流落到这个乌里木盆地。
言子星大概是从前白话小说看多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更是酒馆茶楼的锺爱题材,再加上他那一对放弃身份地位隐居在灵隐谷里的父亲大人更是亲身的例子,所以他完美地编了一套自己听了都感人肺腑的谎言。
他对拓跋真解释说,因为二人要结为契兄弟,却因为二人所在的两个部落是敌对关系,为双方的族人所不容,所以不得不放弃身体地位,双双出走。然後他们在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很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却遇到马贼,在逃命的过程中又遇上大风雪,迷了路,这才流落到乌里木盆地这个世外桃源。
他这番话编得滴水不落,连二人如何在那慕达大会上相遇,如何因为角逐节日上的‘搏塔’而从敌到友,从友生情,最後到为情私奔等等,都说得像模像样,让人深信不疑。
拓跋真听得瞠目结舌,感觉好似在听故事一般。
他生活在草原上,自然没有言子星在明国的生活那般丰富多彩。什麽才子佳人,恩怨情仇之类的小说、传闻,都没有听过,性子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也没有那麽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陌生,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所以呆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道:“那我从前的部落叫什麽名字?我的父母兄弟都是什麽人?”
言子星早知他会问这个问题,道:“你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是一个部落里的小族长,有些家业。你有三个兄弟,不过因为你太过聪明能干,你三个兄弟怕你抢去家业,经常与你有些磨擦。你父亲也是个糊涂的,让你很难做。後来你和我好上了,你那三个兄弟便趁机在你父亲那里进谗言,又故意陷害你,最後害得你被家族赶了出来,与我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