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三十一朵渣(33)
阎雄很是委屈,嗓音也跟着大了不少,“那人都来了好些个日子,这不是你一直卧病在床,咱们又不好一直拖着他,我想着为兄分忧,才勉为其难招见了一下。这才吃了一顿饭,也未曾正经说过话,兴许到时候就将那封贡的手谕拿出来也不一定。”
阎立听阎雄这样没心肝,又给激起火来,“没脑子的东西……”
阎雄也是顽固不灵,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听阎立开骂,也顾不得他病重,直接顶撞。
“大哥这话说的难听,这么大事,大平也需问问咱们的意思,商量好了,再下公文,也是人之常情。忽然就封了王过来,未免太过唐突。”
阎立怒道:“咱们不过是天靖流亡出来的败寇……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王侯,能寄寓大平一角当个山匪已经算是上天怜悯,竞想享受番邦的待遇,你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跟大平周边的番邦比拟。”
阎立越发激动,哆嗦着给自己顺气,继续道:“大平国力与我等乃霄壤之别,便是真的拿出了封贡的手谕,也不过是荡平灵州的一个手段罢了……那个什么大平的使者……赶紧撵回去……”
阎雄很是不服,嚷嚷道:“你就是谨慎过了头,若不是你这般胆小怕事,咱们岂会这么些年只窝在这么个小山沟里,怕是早就成了一方的枭雄了。我倒也不很稀罕大平皇帝的封王下来,只想着能互想通商买卖,到时候多招些兵马,就能打回天靖……”
“……简直是……异想天开!”阎立眼里的怒火几乎烧出来,“滚出去!”
那阎雄见阎立这么大的火气,早就不想继续坐着挨骂。甩了袖子起身离开,临了还不忘踹了一脚地上的碎片。
守在外面的人,一见这阵势,全都吓得缩脖屏气。
屋里阎立又喊了一嗓子,“……把大平使者撵回去。”
阎雄头也不回,低声嘟囔了一句:“等我找他谈完了再说。”
***
晨阳和煦,芳草盈目。
叶添早早的就同侍从到了容紫的宅邸。
昨儿晚上眼见着徽王盛情款待,侍从的态度较之前也殷勤了许多,二话不说就给叶添备了轿子。
可比之前骑马要舒坦的多。
落了轿,两人刚进了门,还未走几步,就听得有人于竹林深处抚琴,指尖惊鸿。
“大人,怎么不走了?”侍从歪了头,盯着一旁停步的叶添。
叶添静默不语,驻足听了半晌,犹犹豫豫的,
“这琴声甚妙,只可惜我有要事找容紫,不能跟此人一见,当真遗憾。”
侍从一听,不以为然,“我当大人怎么了,大人想去便去,这灵州除了容公子,也找不出第二个会弹的人了。”
“那可巧了,我正要找他。”叶添忙不迭迈步。
两人寻声而去,只一盏茶的时辰,便远远的瞧见了那人背影。
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叶添只觉眼前光景,如画如酒。
青丝发,绀紫袍,那人只露了一双葱白玉手,坐南面北,拨弄红尘。
早先在相思廊,流烟就弹的一手好琴。
叶添自幼通宵琴曲,也因此而颇讨流烟喜欢,
可流烟奏的都是些烟花柳巷的俗曲儿,不过是拿来逗趣调情用的,全然不像这眼前的琴曲低沉苍凉,使人徒生苦楚。
正所谓心事入琴,叶添怕容紫生出遭人窥探心绪的念头,便想着离开,可双脚却钉在原地一般,不听使唤。
声声弦,如泣如诉。
叹的却并非掌上流年,晓风残月,反而有那么一丝负重的意味叶添静听了一会,禁不住眼中一阵酸涩,怕尴尬,忙抬手掩饰,才发觉已然泪湿青衫。
“叶大人,你……你怎么还哭了……”侍从瞠目结舌。
琴音戛然而止,
回过头来盯上来的一双斜挑凤眸,带了黑气,虽魅却有如蛇毒。
第19章 合作
盯着那双眼,叶添心底便是一阵恐惧,即便明知道容紫仅仅是恼了而已。
叶添正欲擦拭的手给吓的僵在一处,任由着面儿眼泪滚下。
容紫本是有几分惊怒的。
若是个给个寻常人听也便罢了,可叶添哭成这个样,分明是听懂了这曲中乾坤。
但见其双眼凄红,傻愣着,却莫名其妙的发不出一点火来。
“容公子……对不住……其实……我不过是给风沙眯了眼……”叶添擦干了眼,腆着脸笑道。
容紫心里冷哼一声。
这么一说,明显是吃透了自己的心思,为了安抚自己编的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