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孽(25)
笙吻著他,他感觉热流不断地在体内四窜著。他不愿就此被蒸发,紧抓著被褥的手指泛白,要翻身离开。
「别逃。」笙将他压在身下,亲吻著他白皙的指节。
那个动作掀起了他心里不小的悸动,笙的珍视,让他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脱身离去。
笙笑著,粲然而耀眼。然而记恨著笙看出他懦弱的那点,玉璃报复性地将手往下挪移,拉开衣物阻隔,覆住了笙的炙热。迅速地,笙的笑容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急促的惊喘。
玉璃带著佞笑,灵巧的手指不安於室,轻柔拧捏作动起来。他感觉掌中之物在涨大、在颤抖著。
接著,按耐不住的笙挪开了他作恶的手掌,长驱直入占有了他。狂乱急促之中,挟带著他最初与最终的那抹温柔……
喘息著,他迎向笙渴求更多。
是爱还是欲他分不清,只晓得这份疼痛中,笙带给他更多甜美感受。他吻著笙,感受著身体接合处的火热脉动,笙在他体内不停地冲刺著,爱恋似乎没了终止的时刻。
「玉璃……」
他听见,笙的呢喃,美丽得像首诗。
笙是他仅有的一切,他唯一的一份想念。
没有人可以夺走……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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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月为监,我伯邑考在此歃血为誓,从今尔後以性命守护於您,亘古无异!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多年前曾有一个喜欢的人。」夜里,满天寒星灿眼夺目,闪耀不歇的光芒迫得人得眯起双眼才得直视。玉璃坐卧席上,望著寿的背影,望著他凝视著远方的西岐星空。
「有过!」寿的声音从未像今夜这般和缓,带著一丝希冀,一丝切盼。
「西岐的伯邑考早已娶妻,并有一子,这事你可知道?」寿可以把任何事都算尽,唯独看不透这个情字。「他并不爱你!」玉璃在提醒他。
寿并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的星星。
「你从来未曾心软过,怎么碰上伯邑考就变了。四大诸侯叛乱,为首的姬昌你不杀,留他一条命将他逐至里,因为他是伯邑考的父亲吗?你该杀了他的,连同伯邑考一起,斩草除根!姬昌若有命回至西岐,难保他不率大军攻来,杀你除患。还有那个伯邑考,你明明喜欢他,他还娶妻生子完全忘了你。真该把他剥皮去骨,剁成肉酱!」玉璃喝著酒,自顾地说著话。有时寿兴起会应上他一两句,不过大多数寿是静默不语的。
偌大的摘星楼里舞伎迎著丝竹管乐翩然旋著轻跃著,玉璃看得眼花撩乱,有些不胜酒力。
所以当他由女伎身段婀娜风情摆弄的腰枝上回眸移往寿的身上,他几乎可以判断自己醉了。否则怎么会将寿的神情与笙的相叠,在寿往往冷淡无情的凛冽面容上,瞧见那抹深情。
醉了呵,寿怎可能有那种似水柔情。
「我相信他。」寿说:「我始终信著他与他的誓言,除非他要破誓与我为敌,否则我终这一生都不会动他半分半毫。」
「你怎能确定那种人会守信,你与他,不过在多年前见过一面,如果他是存心戏弄你,你也不会知道。」守什么信,玉璃哼了声。他也守了啊,不过等的人迟迟到现在才来,把他给气坏了。
「或许,今晚就可以知道了。」寿的浅笑若昙花一现,顷刻之後,深深隐入了他清雅的面容底下。
寿挪著步伐回到他身边,扶起醉倒在几上的他,让他靠在他肩上。
「他们来了。」寿说。
「你看见了什么?」玉璃总是好奇,寿的那双眼眸澄澈明净,好美好美,如同天上的星星般有著最耀眼的光芒,但寿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末世、毁灭,还是浩劫……
「什么都看得见,单单看不清自己。」寿浅然应对。
「那我呢?」玉璃问著。
寿抚著玉璃的发,淡淡地说道:「天雷。」
玉璃笑了。「是啊,天雷,你倒是看得透彻。我只消过了这仅剩的灾劫,就可飞登成仙。但你说,当神仙有什么好的?半死不活,既不能爱又不能恨,有什么好的?」
就在他的笑语间,缓缓地,阶梯处,有人上来了。先是笙,尔後为伯邑考。
玉璃瞧见,寿眸中波涛不动的寒意缓缓化著,融成了一江春水。而後他又望向伯邑考,那个正气凛然的男子笔直地来到他们面前,偕著笙,揖身致礼,慎重地见过商朝最至高无上的帝王。
「我们,有多久未见面了呢?」寿向来目空一切的气势渺远了,他望著伯邑考,言语有些轻,失去了以往的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