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与将军解战袍(6)

作者:Rhymmy

刚要说话,就发现了不妥。

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游走在血脉筋络中,但凡经过一处,便会引起灼热的冲动。

他确实没有后宫,但也从小在王室中长大,见识过的东西难以想象,自然第一时间反应出,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酒中下了药,而且是劲头不小的药。

那团火势头凶猛,发作迅速,几乎顷刻间就吞噬了人的意识。阮羲强撑着一丝神智,咬牙看着卞有离:“你做什么?”

卞有离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为了显得诚恳,那酒卞有离一口也没少,实打实是全喝了。

他抬头看着阮羲:“这种手段,我也不愿意。”

阮羲气急:“那你这是作甚!”

卞有离目色迷离,本就天人之姿的容颜更添了五分魅惑。他抬手抓住阮羲的袖子,艰难道:“你要的我可以给,这回你,你,总能救我师父了吧?”

阮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温热的气息包裹住。酒力药力一齐发作,加上眼前之人的无边风姿,谁要还能忍得住,大概修个真道也不成问题。

他显然跟道法没什么缘分,不过一介俗人。

只能是妥协在欲念之下,不得解脱。

繁星河,未央夜。

乱衣衫,欲曙天。

次日晨光起时,卞有离醒来,殿中已无他人。

他失神了片刻,想起师父还在内室,忍着不适掀被下床,穿衣时却又看着镜子顿住了。

门外突然传来宫人的声音:“公子起否,奴婢伺候洗漱。”

卞有离回过神,系上衣带道:“嗯,进来。”

阮羲天还没亮就从令华殿中离开了,在寝殿呆到上朝时候,退朝时叫江延到书房等他。

江延是太傅自幼收留的人,幼时便伴阮羲读书,几乎是没有血缘的亲兄弟,太傅甚至给他们起表字都差不多,一个唤泽安,一个唤泽广,可见亲厚。

“你跟浮青说什么了?”阮羲一进书房,就直奔正题。

江延一愣:“臣说什么了?”

阮羲到座上坐着,拿起手边的杯子,见其空空如也又烦躁地搁下,将事情隐晦地跟江延提了一遍,然后道:“宫人说,你昨天同他见了面。”

江延点点头:“臣的确跟卞公子见了一面。”

“孤……”阮羲像是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但还是气急败坏道,“孤今早从令华殿出来,许多人都看得见。”

江延静静看着他:“那又如何?”

“什么?”

“王上将卞公子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闻言,阮羲一顿,而后别开视线:“泽广,孤……”

“臣知道,”江延面色沉静,“那件事但凡有半分不妥,就要惹人怀疑。可王上出行后若带回卞公子这般绝色之人,还宠爱无度,便无妨了。”

阮羲听着他说,半晌无言。

“王上,”江延见阮羲不说话,直接道,“臣是故意不找秦掌司的。那些赏赐都已送出,在他们眼里,卞公子明显得了王上荣宠,昨夜之事的风声,亦是臣所为。”

阮羲一惊:“你传出去了?”

江延点头:“王上只管好好宠着卞公子,其他事,臣来处理。”

“可……”阮羲犹豫道,“他,他是无辜的。”

“何谈无辜?”江延面无表情道,“他既要救人,岂能不付出代价,何况从始至终,并没人逼他。”

江延在书房逗留了半日,告退回府。只剩阮羲直愣愣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盯着窗户,仿佛成了块木头。

“来人,”良久,阮羲开口唤来宫人,“去请秦掌司到令华殿。”

也就是半日未见,阮羲在令华殿看到卞有离时,却觉得恍如隔世。

卞有离如往常般坐在床边,秦掌司则立在一旁,捻着须髯写药方。

“见过王上。”

听见有人参拜,一行人赶忙起来行礼,卞有离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想了想便也要起身。

“不必多礼,”阮羲立即道,“孤只是来看看。秦掌司,老先生可还好?”

“禀王上,”秦掌司捻着须髯道,“这病蹊跷。”

“蹊跷?”阮羲不解道,“随孤出行的掌事都说并无大碍。”

一侧站着的医者大概是怕王上怪责,立即抢话道:“王上,从脉象看确实无恙。”

卞有离回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又回过头去,虽不发一言,已经清楚地传达出不满。

阮羲见状瞪着那医者怒道:“秦掌司都说了蹊跷,你觉得无恙,也连睡个五六日给孤见识见识?”

“王上勿怪,”秦掌司道,“脉象确实正常,一般人看不出来倒也情有可原。只是老先生如此嗜睡,其间必有缘由。”

“还请秦掌司务必救人,”阮羲看向卞有离的方向,话却是诚恳地说给秦掌司,“孤可允你任何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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