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发誓。”卡西低著头，有水珠滴落雪地，融化了白雪。

尼拉目不转睛地盯著那滴眼泪，心里早以翻江倒海，感觉到腰间也有湿润的迹象，他有些愣然，这两个恶魔居然哭了，那是一种什麽样的心情啊……

他也说不清楚，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我这样的脸，你们能受得了吗？”尼拉伸手取消了面具，把面具掉在雪地里，他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条恐怖的伤痕，彻底的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

“我不在乎。”

“我不介意。”两个恶魔如实说。

“我已经上了年纪了，在过几年你们可能就没得玩了，我的身体惊不起你们折腾。”尼拉的声音很低，低得仿佛像是哭泣。

“我不会嫌弃你，只要你愿意让我在你身边。”洛首先做出表态，他是铁了心要留下尼拉，他昨天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我会等你身体好的时候再做。”卡西的回答差点被把洛给呛死。

“灵戒真的不要了？”尼拉试探地问，得到的答案是两个恶魔同时说“不要”。

尼拉看了两人一阵，眼神有些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麽，只听他缓缓地说：“我可以留在你们身边，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两件事情，如果做不到，那就算了。”

两个恶魔欣喜地抬起头，充满希望地看著双眸雪亮的白发男人。

“第一，我要你们的王位。”尼拉开出条件，低头注视著两个满脸震惊的少年，“你们愿意不当国王把国王之位交给我吗？”

“……”

“……”

两个恶魔在犹豫。

“我早就知道你们做不到。”尼拉笑了，似乎要有点绝望，这种简单的考验也过不了，还敢说爱自己，这两个恶魔爱的根本就是权利和地位，以及他这具可以满足他们兽欲的身体罢了。

“我愿意给你。”卡西首先妥协了，“条件是你只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那你呢？”尼拉转头看向还是犹豫不决的洛，“你还是考虑什麽，你不是说很爱我的吗？这种事情也能让你考虑这麽久吗？”

“……”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

“我没说我不愿意。”洛被尼拉弄得有点神经质的紧张，他从怀里掏出国王印直接递到尼拉手里，表示了他的决心。

尼拉意味深长地看向卡西，卡西明白尼拉的意思，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当然不能输给洛，於是，他也把国王印交给了男人。

他是真心的，如果一个国王印能说明他的真心，那他不後悔！

“你们都起来吧。”尼拉让两人起身，他手里拿著两个沈甸甸的国王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昨天发过誓，如果三天内这两个恶魔再来找自己，他就用这一招，可是他没想到这两个恶魔竟然真的可以放弃一切。

他决定认命了！

“第二个条件呢？”卡西忍不住想知道。

“你说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洛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早他决定来找回尼拉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

尼拉从怀里掏出一支装满药水琉璃药品，递到两人面前。

“你不会是让我们喝毒药吧？”洛有些紧张了，笑得很无奈，“如果是那我也喝。”

“是什麽？”卡西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疑惑地询问尼拉。

“这个瓶子里装的是灵戒，我知道你们想找这东西，他可以让你们获得更多的力量，我也知道你们曾经试图在我身上寻找，可以是感应不到灵戒的力量……”尼拉把瓶子放在雪地里，背过身去背对著两人，“我用药水封住了他的力量，所以你们感应不到，我要你们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

两个恶魔静静地听著。

“第二，就是要你们拿著灵戒去禁地救人，去替我救出迪玛。”尼拉说出了酝酿已久的第二个条件。

卡西沈默地看著男人白发轻扬的背影，原来男人已经知道迪玛就是那个被禁锢的八皇子。

“为什麽？”卡西开始猜测，“难道你对他……”

“因为我答应过他，要救他出来。”尼拉打断了卡西发言，阻止了他胡乱的揣测。

过了很久，两个恶魔没有说话，尼拉知道他是同意了。那一天，漫天的大雪无止尽的飘落，雪下得很大很大，落在身上的雪，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