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帝宫九重天(183)
少女娇吟一声,反手搬过他的脖子,衔住他的唇,绵绵亲吻片刻,嘻嘻笑道:“错了!望哥哥是我的东风第一枝!这辈子想逃也逃不了,知道不?”
白衣男子点头,沿着她洁白的脖颈细细地啃啮,低低道:“我不逃,我当然不逃。我为何要逃呢?一辈子呆在这里,伴着花,伴着你,伴着相思……我便是这天底下最快活的人。这辈子有你,我便算没有白来这尘世一遭。”
少女低喘,一边去扯白衣男子的衣带,一边说道:“一辈子呆这里啊?也未免太寂寞了。望哥哥,闲了咱们出去玩玩吧!外面好像很热闹,有很多有趣儿的事。”
白衣男子叹道:“哪有什么有趣儿的事?人心险恶,世途凶险,哪有我们这里安闲自在,风光独好?”
少女闻言,张口便在男子肩头咬了一口,说道:“你只要哄我一天到晚在这小山沟里坐井观天!出个门跟做贼似的把我藏得严严实实!我偏要出去玩,我偏要看看什么叫人心险恶,世途凶险!”
白衣男子呻吟,苦笑道:“坐井观天有什么不好?旁人怎么讥嘲那是旁人的事,心满意足快活过日子才是我们该看重的。哎哟……”
白玉般的手指灵活地抓住某处,略一使劲,便非常的不好玩了。
白衣男子吃痛,看着少女愤愤的目光,立刻改口道:“不错,我们是该出去走走。等相思大些,等你给她生个弟弟,我们儿女双全,从此便带着他们两个,走尽大江南北,赏尽天下风光。”
“走尽大江南北,赏尽天下风光……”
少女眼睛里有晶莹的惊叹和向往,却给男子倾身压住,蓦地发出低而快。活的呻。吟,双颊飞上了花瓣妍媚鲜艳的红色,立时拥住自己温柔却强悍的夫君……
艳色盈目,春色满天,红梅漫无边际地铺展,轻舞于燕语呢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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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
什么时候听过这么一句诗?
再次被冷水激醒时,从不读诗书的我脑中居然会意外窜出这么一句来。
心中温柔春意尚存,醒来看时,却正通身湿透倒于满地血污中。
指甲抠紧地面,已经裂开了fèng,血渍洇过了指甲中的污垢,慢慢地渗入地上的血水中。
当年那少女托着落花向夫婿撒娇时,双手柔软莹洁,美如白玉,剔透得如此可爱,一转头,竟是如此污浊。
满手的血腥,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怎么也分不清。
“画满”血色梅花的宣纸已经不见。我听到自己喑哑的低低咳嗽,一口一口地吐出血水。
身后的差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拽起,把我如麻袋般拖在地上,拖到墙边捆好,在地面流下了一道粘湿的血痕。
枉凝眉,我心欲怀莲(三)
前方传来俞竞明的喝问:“秦晚,你招是不招?”
我哑着嗓子笑:“俞竞明为一己私利谋害忠良,叫我招什么?”
前方安静片刻,随即堂木惊起。
那老匹夫断声喝道:“继续!”
继续……懒
那就继续吧!
若我不死,便有报仇雪耻的机会。
皮ròu之苦,又怎及当年满怀刻骨仇恨和铭心羞rǔ却含笑以身事仇辛苦?
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让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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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稀奇古怪的刑罚进行了三天。
每天都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收手,把我送回牢房休息,甚至会过来灌上一两碗培本固元的好药,让我休养生息,好有力气在第二日继续承受种种非人折磨。
我可以肯定,端木氏目前应该还没有把握能完全掌握大芮局势。
即便不为我,司徒凌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
芮帝司徒焕不知处于怎样的状态。
但从他们千方百计要取我的口供来看,若我不承认,他们暂时还不敢置我于死地。
连给我用的刑罚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大多是皮ròu之苦,无一不让人痛彻心肺,却不会致命,也不会有大范围的伤筋动骨。虫
第三天把我放下时,我已在发着烧。
努力让自己身体伏于冰冷脏污的地面取些凉意降温时,只听俞竞明懒懒地问道:“还有什么刑罚可以用的?”
谋士已经回答不上来,一旁侍奉的差役不得不答道:“若论比这些更残忍痛楚的,只有凌迟和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