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38)
尉天和衣惜,一个冷漠如雪山上飞翔的孤鹰,一个娇媚如湖边绽放的桃花,两种气质截然不同的人,面对面站著。二人喷出的气息冷热散开,暗流在两人之间汹涌。
“小芋头,想要麽?”看著尉天,衣惜把荷包凑近刘天赐的鼻子,晃了几下,里面竟有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刘天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鹿眼如星。
“小芋头,要不要?”这回,衣惜凑近刘天赐,语带魅惑地问。刘天赐盯著衣惜,眼睛眨了眨,缠在尉天脖子上的手抬起,小心地碰上衣惜手中的荷包,里面的东西硬硬的,凉凉的,刘天赐想著会是什麽宝贝呢。
尉天一动不动,脸上毫无波澜地看著衣惜,看著荷包上肉呼呼的指头。
“小芋头,只要你说要,衣惜哥哥就把宝贝给你。”衣惜继续引诱刘天赐,口中的兰花香传入刘天赐的鼻子内,刘天赐的贝齿露了出来,眉眼全弯地点点头,“要。”然後抓住荷包,抢过来,拿到耳边晃,听著里面的响声。
在刘天赐拿过荷包时,尉天的眼沈了下,可他没有表现出刘离、衣惜甚至是张嬷嬷期待的神情或举止,稳如泰山地背著刘天赐。只有尉天知道,他的嘴里满是血腥味,而他依然面不改色地看著衣惜。
衣惜轻轻一笑,当著尉天的面挑起刘天赐软软的下巴,柔声问:“小芋头,你要了衣惜哥哥的宝贝,那你是不是也该给衣惜哥哥一样宝贝呢?”爱不释手地感受著刘天赐好摸的下巴,衣惜啧啧两声,满是喜爱。尉天仍是平静地把衣惜的手拉下来,不过那过分冰凉的手让衣惜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衣惜低笑起来,眼中闪著挑衅和诱惑。
“嗯?”刘天赐停下,看看尉天,再看看衣惜,“没有。”他的宝贝已经都给出去了。
“有的,”衣惜退後两步,手搭在浴桶边,朝刘天赐勾勾指头,“衣惜哥哥要给小芋头洗香。”见刘天赐还不明白,衣惜用他的言语道,“洗香,芋头,衣惜哥哥,一起。”挑衅地看向尉天,衣惜指指刘天赐手上的荷包,“小芋头要了衣惜哥哥的宝贝,衣惜哥哥要和小芋头一起洗香。”手伸入浴桶内,衣惜带起水声。
刘天赐握著宝贝,看看衣惜,看看浴桶,再看看尉天,神态越来越严肃,开始认真思考衣惜的话,脑袋被衣惜搞得有些糊涂。
第20章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吭声,只有衣惜撩起的水声和刘天赐摇荷包的“叮当”声,也可以说所有人都在等刘天赐的回应。刘天赐孩子心性,他会如何做,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
刘天赐闻闻荷包,再摇摇,眼里的光彩越来越浓。衣惜靠在浴桶边,面带春色,等著刘天赐过来。站在椅子上的刘天赐整个人趴在尉天的背上,注意力被手上的荷包完全引走。
“小芋头,再不过来水可是要凉了。小芋头不是要洗香麽?”衣惜催促,见尉天的眼神不明显地黯然,衣惜的脸上红晕升腾,为接下来的香豔。
听到衣惜的话,刘天赐放下手,开始看尉天,从头到脚。再看看自己,又看看衣惜,然後看向尉天。
“天天……”刘天赐神态小心地叫,满是歉意,衣惜的眼瞳缩紧又立刻放松,尉天的身子却是紧绷起来。张嬷嬷面露难色,刘离张大了嘴。刘天赐的样子明显是要选择宝贝而放弃尉天。
“芋头,水要凉了。”转过身,扶稳刘天赐,尉天把荷包放进刘天赐挎著的小包里,摸摸刘天赐的头,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後看了眼衣惜掉头就走。
“天天。”刘天赐紧拽著尉天的袖子,不让他走,歉然的脸上又带了几分讨好和商量。尉天回过身,深沈地看著刘天赐,体内的血气在沸腾,难道让他看著刘天赐和衣惜一起沐浴?
刘天赐专注地盯著尉天的脸,看出尉天的生气,摸向尉天腰际的手慢慢收了回来,脑袋垂下,开始翻自己的包包。把里面的零嘴全部掏出来,独留下衣惜给他的荷包,拉过尉天的手把零嘴全部放进去。浸著水的双眸像被丢弃的小动物。
“天天……换……”刘天赐一点点摸上尉天腰际的一块装饰用的玉佩,“换……”
绕是聪明如尉天,也被刘天赐的举动弄糊涂了。换?芋头要拿他的零嘴换他身上的玉佩?为什麽要换这个?不只尉天糊涂了,另几个人也糊涂了,不过对他们而言,这出戏却是更加有意思了。
见尉天“不答应”,刘天赐又把手缩回来,泫然欲泣的脸上是不知道该怎麽办的焦急。为难地咬咬嘴唇,刘天赐捂上胸口,那里有大哥和饕儿给他的东西,可是他们说过绝对不许给别人的,那……刘天赐把从不离身的代表他身份的两块玉牌摘下来,又放进尉天的手里,急急地说,“天天……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