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254)
结果现在倒霉了,张英李光地这俩害人精,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事情大到这个地步,就不一定能如太子所愿,推倒靳辅了。
还是索额图老辣,他听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便伸手一按,淡然道:“太子原来不过是想除掉靳辅,这件事左右与太子您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您啊,只需要在皇上声音,讨了皇上的欢心就好。这件事,反正是靳辅干的,下面人贪墨乱收过河钱,还是跟您没关系,您是京城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可能跟那些小吏扯上关系?要有,也是他们自己干的,或者靳辅指使的。”
索额图的计策就一个,将计就计,必须找个替罪羊出来。
现在事情虽然大发了,可也不是不能控制。
只要把握得当,还是能把一切都退到靳辅的身上,众口铄金,这种把戏索额图为官多年,手到擒来。
他的镇定,也使得太子冷静了下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这才道别。
太子胤礽,松了一口气,便往回走,半道上碰见从观德处出来的胤禛。
胤禛上来打了一声招呼,看太子面有喜色,便问有何喜事。
胤礽冷笑了一声,道:“可还记得你当初说如何逼死靳辅此人的法子?现下,事情虽然闹大,可靳辅只有死路一条了。”
河道总督靳辅,在王新命贪墨河银之后顶上去的治河能臣,如今竟然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胤禛没什么话,只跟太子又回了观德处,坐下来说话了。
上面一开始查,消息漫散出去很快,整条运河上下顿时平静了下来。
商旅往来,前所未有地顺畅。
廖逢源见了,也只能叹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下面人,一路叫人送去安徽桐城,便准备去看看在隔壁私塾教书的邬思道。
张廷玉收到信,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顾怀袖站在门口,看在外面那院墙,饶有兴致地抱着手。
“事儿成了。”张廷玉笑了一声,他手里有两封信,一封来自京城,是张廷瓒那边快马送回来的;一封来自江宁,是廖逢源那边过来的。
信上的内容大同小异。
只是张廷瓒言语之中似乎怀疑此事与张廷玉有关,毕竟事情爆发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
可张廷玉就没打算过回信,他习惯性地把信件给烧掉,只问顾怀袖道:“廖逢源那边邀请着咱们往江宁一聚,你可想去?”
顾怀袖还在看院墙,闻言回头来:“去江宁?你怕是忘记了,江宁那边还在查案呢。你的事儿是成了,可是河道那边的事情还在查,乱得很,一查不知道又要查几个月,还是留在这里吧。”
这倒也是,现在张廷玉若去桐城,可就麻烦了。
他道:“这一回多半是太子那边想要坑害靳辅这直臣,索额图在朝中势大,两方谁能够掰赢了还是个未知数。回头若想去江南四处游历,怕也要等这件事落幕了。”
顾怀袖走过来,端了茶喝,只道:“隔壁倒是有骨气。”
方才见着,竟然有人上去,将那墙又给砌高了三尺。
看样子,叶家人觉得顾怀袖来他们家,是羞辱了他们一家子的人,连叶朝成都没继续往这边走动了。
昨夜里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叶员外竟然直接叫人来将墙砌高,以示两家永不往来。
现在桐城里人人都在说这件事,两家翻脸翻到这程度,也真是少见了。
张廷玉道:“跟他们计较个什么?小家子气……”
话音没落,外头忽然一声大喊:“姑娘投缳上吊了!快来人哪——”
顾怀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手里描金蓝花茶碗往地上一摔,“上吊上吊,这几天都上吊几回了?!就不能来点有新意的死法吗?!”
张廷玉还没来得及拦,便看顾怀袖直接踩着满地的碎瓷片走出去。
她往走院落里一站,直接叫了旁边的阿德:“拿个竿子把那砌墙的工匠给我戳下去!整日里看着心烦!咱们砌墙的时候才花了多久,他这都砌了快两天了。这世道真是个丑人多作怪,给你点面子还真当自己有脸了!”
阿德完全愣住,没明白过来。
顾怀袖转脸便训斥他:“没听明白奶奶我说的话啊?叫你那竿子给他戳下去!”
蹲墙上那工匠吓得屁滚尿流,还没来得及下去,阿德便已经拿了长竹竿过来,往他身上使劲儿戳,这工匠就跟走钢丝一样,一直在墙上蹿。
“哎哎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张二少奶奶您饶了我,饶了我吧!哎哟,哎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