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急急如律令(99)
趁着那三人还没回来,江也立刻转身进了天牢。
进去之后,两旁便全是囚牢,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犯人,一时之间他也认不出哪些是他们的人,哪些又是穗国的囚犯。眼见着他进来,有些囚犯睁眼看了一下,又闭眼睡过去。
看守囚犯的衙役还三三两两就靠着地上睡着,夜深人静,外面又没有动静,自然是困得不行。江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前边不远处便有个空着的地儿,借着两旁油灯的光,能看见有三个人坐在长凳上,其中一人伏在桌面上睡,另外两人则靠着墙。他估摸着其中定有一人是牢头,径直朝他们走去。江也的气质已经跟刚才判若两人,只见他昂首挺胸,走到三人面前,突然一踹桌子,那伏在桌子上睡觉的人立刻被动静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便看见江也站在他面前,表情凝重。
江也拿出令牌往桌子上一甩,怒斥道:“让你们看守,你们在这里睡觉?”
三人立刻站起来,扶了扶头上已经歪了的头盔,站得笔直,看着江也。这三人是睡得昏天暗地,连兵刃都掉在地上,此时想捡起来又不敢,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位队长。
江也见着这情况,心里暗喜,这令牌还真挺有用。只听见他又说:“宣国俘虏里那个副将,将军要见他。”
领头的人疑惑道:“曹将军要见他?曹将军不是刚回函州吗?我听说住在太守那儿……”
江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开始胡诌道:“难不成我没事找事大半夜来逛天牢?就你们看守之时还敢睡觉,信不信我回禀曹将军,让你们一个个脑袋搬家?曹将军心系国家大事,刚回了函州便要提审俘虏,特地让我前来,此时他人就在府衙。”
那人被江也的气势给唬住了,连忙点头哈腰的:“我错了,这位队长,就一个人来押犯人?”
“怎么?你怀疑我的实力?”
“不敢不敢。”说着那人给旁边的人踹了一脚,“还不去把那犯人带出来。”
“是……是!”
然后那人规规矩矩地把长凳拉出来,对着江也赔笑脸:“您坐。”
江也瞥了他一眼,还真依言坐下了。
不一会儿,江也就瞧见了一脸狼狈的闵秋。闵秋此时已经被关押了十余天,满脸都是泥污,用想也知道他们不会给俘虏吃什么好东西,这一别,闵秋的脸都明显消瘦了不少,脸颊下凹,看着就很惨。
闵秋头也不抬,还昏昏沉沉的,手上戴着镣铐,被人推着一路走到江也面前,镣铐的链子当啷作响。
那牢头立刻说道:“这位队长,就是他了。”
江也抬眼看着他,说道:“镣铐给我解了。”
听闻这声音,闵秋突然抬头,就看见了江也的脸。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又回到先前那副样子,开口问道:“要带我去哪儿?”
江也便答:“我们将军指明要见你。”说完他又撇过头看着那牢头,狠骂道:“还不快点解了?”
牢头有些为难,说道:“这……这也是宣国一名副将啊,万一出逃,这……”
江也冷笑起来,盯着牢头看。他早看准了地上散落的长刀,脚尖一勾,长刀即刻被勾起来,江也伸手握住,一发力,刀直接插在面前的桌上,刀身还在剧烈地晃动:“你觉得他能逃吗?”
虽然从没见过这位队长,但那气势,着实吓人。牢头眼见这情况,说不准是不是曹将军的意思,只怕是不照做,要出事。他们这种小鱼小虾的,哪有什么责任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了。于是他就从腰间掏出钥匙串,找了一阵,才给闵秋把镣铐解开。
闵秋手刚被松开,江也又说道:“我说曹将军怎么会用你们这种废物?”
牢头不解,钥匙串还拿在手里,有些茫然地张嘴问:“啊?”
紧接着,闵秋一把夺过钥匙,江也抽起桌上的刀,一刀劈在牢头身上,再扔给闵秋。闵秋眼疾手快,伸手便牢牢抓住刀柄,三两下就解决了剩余两个酒囊饭袋。
“可是薛将军的意思?!”闵秋急忙问道。
江也知道现在情况紧迫,根本来不及说那么多,于是匆匆忙忙点了点头,伸手去拿闵秋手里的钥匙,安排道:“外面有八个守卫,你去解决了,我去开门放人。”
闵秋点点头,立刻前去。
江也拿着钥匙,又捡起地上的刀,放声开始喊:“魏麟!魏麟你在哪儿!”
“这儿呢!”突然有人回答道,但明显不是魏麟的声音,江也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循着声音就跑了过去。
那声音是钟倚的,显然外面的骚动,他都看着。江也走到牢门前,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先赶忙问:“魏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