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急急如律令(269)
话分两头,反观郭林充这边,他从军营一路追出来,虽然骑在马背上,可那人在树上以飞爪相助速度竟不落后他分毫,一看便知训练有素,是个能人。但郭林充不可能就这么任由他跑,一旦跑到黔於城里,一个天上飞,一个地上追,地上那个肯定要落下风,落了下风人就会立马跑得没影。
他没注意到身后薛子钦也在追他们,只是满脑子想着要如何打乱这人的节奏。
郭林充急中生智下,找准了机会,从腰间扯出佩刀,看准了那人出爪的瞬间,以刀柄发力,将刀朝那个方向甩了出去。场面极具戏剧性,郭林充对于飞爪出爪的速度跟长刀甩出的速度判断的非常精准,只见长刀在空中告诉旋转好几圈,就在飞爪扣住前边树枝,与那人之间连着的绳索扯成最长的时候,长刀将其拦腰砍断。连带着已经借力在空中要飞身越过去的歹人,被这突然的变故而扰乱,像失了双翼的鸟儿般直直下落。
而落点处,郭林充已经从马上下来,狂奔至那处等他。
双方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人一落地便打得不可开交。郭林充长刀作飞镖已经掷了出去,现下本也是准备不够充分,只能赤手空拳跟那人交战。那
人却很明显,身上藏了不少好东西,从树上落下来,他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小巧的柳叶刀,虽然不长,但跟两手空空的郭林充想比,已明显占据了上风。
郭林充人高马大,交手几次下来,却总有一种力气没处使的感觉——那人像条泥鳅似的,总是在郭林充就要抓到他的时候,以一种怪异的角度一扭一抖,就能从郭林充手里溜掉。他手里虽然拿着柳叶刀,但郭林充能感觉到,他没打算下杀手,只是单纯的想跑。
突然,对方在格挡郭林充拳头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破绽,他双手交叉置于其面门前,恰恰好把自己的视野挡得一干二净。郭林充眼见是个好机会,已经出去的拳头自然不能收回,只不过改拳为抓,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裤腰带,顷刻间就把人给制住了。
郭林充抓起那着那人的手腕跟裤腰带,双手朝逆时针一翻,把人摔在了地上,腰间的令牌随之坠地。紧接着郭林充就是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但事情总不会这么顺利,郭林充这一拳下去,也用了五成力,打在脸上,恐怕当即脑子都会嗡嗡作响。那人只是轻巧地往旁边一扭脖子,脖子扭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生生把郭林充这一拳躲开了。与此同时,那人手也没有安分,柳叶刀已经在郭林充腰间,也不做多想就是一刀刺进去。
郭林充忍不住低呼一声,手情不自禁捂住腰间的伤口,温热的血自其中渗出。他这么一走神,那人抬起腿侧踢在郭林充另一侧腰上,郭林充被他踹开,倒在地上,那人起身就要跑。
郭林充一倒地,就挣扎着想起来继续追,却不想看见眼前,方才从那人身上落下的令牌,就在他眼前。
那令牌被绸缎做的锦囊装着,郭林充拿起锦囊,边起身边把令牌从中抽出来。
很明显那是一枚宫里的令牌。
郭林充还想细细看了一番,将其收进自己裤腰带里,歹人却已经发现令牌不见,走出去没几步又折返,上手便从郭林充手里硬强。郭林充自然不从,反而想借机再度抓住人,可那人真是泥鳅变的,又溜又滑,几次交手下来,郭林充即便抓住了他也无用,他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卸了郭林充手上的劲儿。
郭林充把令牌捏得死死的,那人没办法,只能伺机将手里柳叶刀直直地插在郭林充手背上。
“啊!”
郭林充因痛而惊呼,手已经不听使唤地松开,令牌应声坠地,那人二话不说就弯腰捡起令牌,转身就要跑。
郭林充还想追,却只听见一声暗器破空时的声音,那人柳叶刀已经甩向了郭林充。那柳叶刀直插郭林充面门,不得不躲,可就这么一躲闪的功夫,那人已经跑出去几丈远。郭林充躲过暗器再想追,那人回头冲他不屑地笑了笑,一只手往空中一抓,又是一枚飞爪从袖口飞出,故技重施,上了树。
郭林充提气还想追,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眼前一黑,腰上的伤口恐怕伤及了内脏,此刻再想动,疼得眼前发黑,站都站不住。郭林充半跪在地上,以手支撑自己不要倒下。那令牌虽然被抢走了,可装令牌的锦囊,此前一直在郭林充的手心里。
他打开手心,果然还在,身后传来薛子钦担心的呼喊,他没想太多,当即将锦囊塞进了裤腰带里。
“郭林充?!”
白柳嘶鸣着停在郭林充旁边,江也和薛子钦纷纷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