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55)
她这样大方地答应下来,冯云静又是窃喜又是疑惑。
冯霜止一脸平淡的表情,似乎自己什么也没说一般,没把这件事儿放在眼里,冯云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应了一声,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喜色便告辞了。
看着她急匆匆掩不住欢快的背影,冯霜止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喜桃在冯霜止背后嚷嚷,说怎么就答应了三小姐。
冯霜止回头道:“到了毓舒小姐的赏花宴上,都是正经的公子小姐,一个庶出的会得到怎样的对待,怕是与我无关的。”
死,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冯霜止收起心底那几分怜悯,回身继续伺候那檀香木的折扇,水墨金粉一描,就已经有了一幅春兰图。
“小姐你何时学来的这些本事?”喜桃看着冯霜止躬身案上,轻巧地动着手指,那图案在她工笔描绘之下慢慢地完整起来,忍不住惊叹了一把。
冯霜止分神答了她,“在你听得睡过去的时候。”
喜桃愕然,看向冯霜止:“小姐你嘲笑奴婢!”
冯霜止摆摆手:“一边儿去,额娘当初说的时候你都听得睡着了,怪得了谁?你若想学这描扇子的本事,我回头教你。”
“……”喜桃郁结地退下了,她根本不记得太太有教过小姐这个啊,大概是自己真的睡着了吧?
看喜桃走了,冯霜止才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描扇子这样的技术,肯定不会是许氏教的,她重生回来的时候都什么时候了?无非是看喜桃这丫头好糊弄,随便敷衍了两句罢了。
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估量着傅相府的宴会,一会儿又想到冯云静,想到自己那一搭的破事儿。
不知道这次宴会会遇到什么人……
细细的笔从那扇骨上描过去,点出几分绿意来,这才放下。
暂时这样就能看了,后续的工艺不是冯霜止能够完成的,还要找人送出去才行。
于是她又叫来了喜桃:“喜桃,你着人将这扇子送出去,回头从柜子里把那羊脂玉的扇坠儿寻出来挂上。”
喜桃接过来走了,回来的时候却给冯霜止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消息。
“你细说一下。”
冯霜止皱了眉,没明白喜桃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喜桃急匆匆地进来说话,语速极快,她只听到其中几个关键词,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喜桃顺了口气儿,有些兴奋道:“傅相府在春和园办赏花宴席给毓舒小姐庆生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传开了呢!听说京城里的贵公子们也会去,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两位傅相府的公子也要去的,听说还有一些才子呢,小姐,这可是——”
“好了——”
冯霜止已经重新听出了重点,恨不能直接找条布把喜桃的嘴巴给塞上。
毓舒小姐办庆生宴席,她的兄弟们自然也是要来的,这样就有机会将京城名流的公子小姐全部请出来,大家一起开联谊会。
本来这种名流聚会一直都是这种目的,选秀之前不准议婚,可没说不许处对象。
冯霜止心说这些人才多大,就已经开始钻制度的空子了。
她道:“我再说一遍,喜桃,把你这嘴给管严了,我院子里怎么说都没事儿,传出去让三姨娘逮住了,看她不抽死你。出了府,就更要句句留心,别跟着府里那些传流言的瞎掺和。”
喜桃缩了缩头,道:“明白了。”
嘴上说着明白,到底是不是明白了谁知道呢?
冯霜止知道喜桃有自己的分寸,只不过是看她最近越发轻狂,这才出言敲打两句。
吹雨轩这边没什么大事儿,英廉那边却已经开始动作了。
郑士芳曾让冯霜止帮个忙,冯霜止也的确帮忙了——在给英廉请安的时候,冯霜止就说了这件事,只不过冯霜止很聪明,她把郑士芳给卖了。
在学塾里,郑士芳因为挂念着那优秀学生和珅的文章,又想帮助和珅入学,所以将这主意打到了英廉的身上。
英廉曾与朱珪打赌,说八旗有人,朱珪这赌到底输没输,现在还没个定论,不过他们这一赌已经出名了——官场上都等着看笑话呢。
朱珪这老顽固,拉不下脸来,看了和珅作的文章之后那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听说就差没气得坐在地上。
书房里,英廉写着折子,一边写一边对自己身边的冯忠道:“郑士芳这头狐狸,打得真是好算盘,巴不得我去算计朱珪,他怕是一心给六阿哥卖命了,不过只是个侍读学士,让他教六阿哥那是抬举他,得罪了六阿哥,有的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