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48)
只可惜,英廉不是那随意就能给人脸面的人。
“云静上学的事情,你们本不该来问我。不过这事情阿霁也跟我提过,说是云静年纪不小,如今也是八岁,不过十岁入学,明年入学也不见得迟,怎么你跟你的妾室都这么着急?”
鄂章听得冒冷汗,忙道:“只不过是云静求学心切,看到她二姐入学了,也着急,想要学些东西,将来不堕了府上的脸面。”
“你这话倒是好笑,何时我英廉府的脸面需要一个八岁的女娃来撑着了?更何况,还只是个庶女?”英廉忽地摇了摇头,他看出来了,只怕当时明前茶一事的处理方法,也是背后有人给鄂章出主意的,他这个儿子,断然想不出那些说辞和办法来。
内宅之中的事情,他不想多插手。
英廉那话的意思很简单,冯家的脸面不是靠八岁的小女娃挣来的,就算是以后要依靠儿女来挣,也不会是依靠一个庶出的女子——冯家就算是要靠女儿挣脸面,也只能是靠着冯霜止。
今天的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英廉也就顺势敲打敲打鄂章,免得他以后犯错。
“你给我记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阿霁这丫头,但她才是府中的嫡出,嫡庶尊卑有别,你若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莫怪我不客气不念及父子情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鄂章出了冷汗,他忙应声道:“儿子谨记。”
“阿霁已经同我说过入学的事情,她关心自己的妹妹可比你这个阿玛及时。不过她先生郑士芳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先生,乃是进士及第,还是朱珪的学生,性情古怪,若是学生不对他胃口,将来吃苦的可能很大。明日让阿霁带云静去学塾看看,若是郑先生肯收她,便再说吧。不成,只给云静另请一个先生便好。”
英廉这番话,总算是让鄂章安了心,他还来不及表达什么意见,便被英廉赶走了。
“你在我面前我看着堵心,快些滚吧。”
鄂章闻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可是才到了外面,就照着自己的贴身小厮踹了一脚,一副恨恨不平的模样。
外面管家冯忠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底冷笑了不说话。
鄂章一路回了兆佳氏的院子,进门便骂道:“那老头子整日地见霜止那丫头,也没见他厌烦,爷不过进去请个安还被赶出来!他何曾给了我好颜色看?还一番敲打——他只要他那嫡亲孙女不要我这个儿子了是吧?!该死的老东西!”
兆佳氏坐在屋里绣花呢,一听这话简直吓住了,忙出去拉了鄂章进来,捂了他的嘴,“爷,您怎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传到老太爷的耳朵里要出大事的,老太爷的手腕您还不清楚吗?”
兆佳氏这话固然有道理,可是鄂章心里憋屈,恨不能吐一口血出来,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息着:“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的意思是不让我去惹霜止那臭丫头!什么意思?!”
他不过是去了老太爷那边一趟就气成这样,兆佳氏心里着急,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可说了云静入学的事情?”
一说这个,鄂章就更来气了,将老太爷那嫡庶有别的理论拿出来,给兆佳氏细说了一遍,又哼道:“他的意思就是,以后只要霜止那丫头出息了才算是有出息,别的都不能!”
兆佳氏如何不明白,当下脸色就惨白了一些,坐在鄂章的身边,垂下头,用帕子掩了一下自己的脸,“是妾身没福气,只能生个庶出的……都怪妾身出身不好,让云静一生下来,就只能是受人歧视的……”
鄂章一看兆佳氏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心疼,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个这么温柔可人的呢?
当下暗叹一声,他将兆佳氏拥入怀中,“你莫担心……我……”
以后还有娶继室的机会呢。
原本鄂章是想说“以后将你抬为正室”,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收住了,他年富力强,还是要再迎娶个填房的,当府里的正经主子,既然能够有新人到自己的身边来,兆佳氏到时候自然就能放到一边。心里有这样的想法,鄂章一点没觉得不正常,只是哄着兆佳氏。
只可怜了等着鄂章说出那句话的兆佳氏,终究还是失望地垂下了头。
“老东西说,霜止那死丫头已经找他说过云静入学的事情了,让云静明天更霜止一起上学,看看中不中先生的眼缘,不成就给云静重新找一个先生。我倒是觉得,我们云静不必跟霜止那丫头混在一起,到时候被带坏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