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之神(78)
海雅满足地长吁一口气,又狠命磨蹭了几把,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出身体。路天失去了支撑,叽哩咕噜地滚到,软绵绵地伏在海雅怀中,站都站不起来。
小黑猿湿得像是刚从黑河里打捞上来,一身蒸腾的咖啡色浓汗。他用濡湿鲜艳的嘴唇不停地拱小白猿的胸膛,含住浅粉色的小红点,喉咙里咕哝:“唔……妈妈……妈妈……”
路天在眩晕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东西?!你个流氓小混蛋是这么对你妈妈的吗?!
他随即又涌出一阵心疼,赶忙抱住海雅的头,捋了捋毛,哼唧:“嗯……我就是妈妈……乖……”==||那晚,海雅缠着路天又做了一次,直做到俩人都筋疲力竭,躺倒在树杈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路天在半夜醒来,仰脸呆望繁华的天幕,闲极无聊,拿出收缴来的手机在掌心里摆弄。手机又快没电了。估计那伙人带了便携式发电机,可是所有的装备都已经被滔滔河水吞没,找不回来。
他的手指胡乱按了几个键,按到了手机中的“已拨电话”,只是随意地一瞥,却让他愣住。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串号码,还出现了若干次。
路天的心跳停了好几拍,借着手机屏上微弱的夜视光,把那一串数字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生怕是自己眼花。
他直接拨过去那一串号码,手机里却是不停息的嘟嘟声响。这片丛林没有发射塔,也就没有手机信号。这号码应该是光头刀疤脑那家伙进入丛林之前,打过多次的号码。
路天彻夜未眠,目送着夜空中的星辰缓缓变换位置。圆丢丢的银月逐渐滚落树梢,金红色的朝阳从遥远的地平线崭露头角。
海雅小流氓的嘴巴贴着他的脸颊,睡得很是香甜,时不时地淌下口水,很不要脸地就着小白猿的下巴蹭一蹭,抹一抹。
清晨,路天对海雅说:“咱们要不然先别回去,沿着黑河继续往上游走,应该能走到加勒比海沿岸的海港。我想……我想去找我爸爸,运气好也许可以在那里碰到他。”
海雅皱了皱眉头,只听懂了“黑河”和“爸爸”两个词。不过小白猿说什么他听什么,很少提出异议;只有那个“你一次我两次”之类的房事配额,海雅从来都是拒不遵守,兴致来了,就地扑倒。
小黑猿耸了耸肩,整饬身上携带的弓弩、木箭和长矛,要和路天一起去找爸爸。他俩与巨蛋部落憨厚的土著人挥手告别。又遣回了跟随身边的一群马瓦赫野人,让它们自行回到密林深处的宿营地,不要到有人烟的地方乱跑;若再见到用两条腿走路的陌生人,立即掉头就跑,千万不要为了维护领地与人类干仗。
黑河上游支流的岔口越来越多,河水也愈加清澈。
雨林中盘根错节的藤条阵逐渐稀疏,在有些地方,地表淤黑的泥土都清晰可见,像是被人和动物长久踩踏,开辟出来的野径。
越往北走,路天的心思越是不安。文明社会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他从心底却偏偏生出一种同性相斥的感觉;越是接近自己所熟悉的那一片世界,这种斥力就愈加明显,越是生出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想要揪着海雅回头,放弃前进的脚步。
某一块疑惑的阴影不断地浸扰他的心神。路天觉得他得自己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考虑怎么向海雅解释。
炎热的中午,在树荫下休息。小黑猿仍然习惯用鲜果和红蚂蚁充饥,小白猿则爬到蚁巢树上捉了一只树懒。三天吃不到肉,小白猿就很难受。
树懒这种动物捉起来真是手到擒来。它们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懒的动物,懒到死到临头了都不乐意逃跑,仍然以每小时时速五米的架势,慢悠悠地在猎人眼前蠕动。据说它们一生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挂在树上睡觉,常常在睡梦中被捕捉,被吃掉,临死都懒得睁一下眼皮。
路天现在每一次下手宰杀猎物之前,都假模假式地模仿巨蛋部落土人们的样子,跪在傻呆呆的树懒跟前,口中念念有词:“感谢伟大而仁慈的太阳神赐予我们食物……安息吧,小树懒,你是亚马逊丛林里最雄健又威猛的生灵……”
念完了词又觉得很好笑:南瓜酋长上一次念叨这套罗哩叭嗦的东西,是念给一头二百斤重的雄性黑鬃野猪的!
点起火堆,架起树枝当作烤架,路天把小树懒剥皮烤成金黄酥脆,再撒上野生的罗勒草,香气在林间自由自在地飘荡。
吃饱喝足之后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