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难为(74)
除了在药房研制药物时,他几乎整日待在云娆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一边给她疗伤一边悉心调理她的身体。
云娆身上的伤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恢复得很快,不过半月余,云娆身上的伤口竟已经结痂,气色也红润了些,整个人看着精神状态已很好。
苏染来看过她几次,只是每次坐着的时间也短,坐一会儿便走。
苏炎也早已痊愈,会偶尔过来看看她,每次离开时眼里都难掩黯然。
云娆自知这辈子与苏炎无缘,若是能活得下去还好,或许还能与他一结情缘,只是她是短命之人,只能负了他一片真心。
身体既已恢复得差不多,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
40
云娆不知道惜月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那日离开时让她想办法把婚期拖上一拖,她月内会赶去京城找她。
惜月给了她她的腰牌,要去寻她也是极易的事。
她已经因为受伤耽搁了不少日子,断是不能再拖下去的。
心里这么计较着,云娆已开始着手准备离去的事,她没什么行李,所以也不用特别准备什么,因而这日用过晚膳后,安子渊去书房寻书,云娆先回房,一时间还未入睡,便也就开始收拾行囊,行囊还未收拾好,安子渊便已回来,一进屋便瞧见放在床上的包袱,以及看着她正忙活着折衣衫。
黑眸一凛,安子渊走了过去,视线在床上的包袱望了望,而后落在云娆脸上,“你要走?”
云娆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早,原也没想好是否要与他告别,但既然已经被瞧见,也就站直了身,望向他,轻轻点头,“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谢谢安公子这些日子的照顾。”
那日在苏炎房中她便提过她会离开,因而对安子渊而言应也算不得意外才是。
心里这么想着,云娆也就没在意,转身去继续叠衣裳。
一只手压在了她的包袱上。
云娆望着那只白玉般的手,抿了抿唇,抬眸望向他,眼里带着询问。
“你要去哪?”他问。
云娆没说,也不能说。
他的手将她的包袱抽了出去,手一扬,便将报复扔在了身后的柜子上,包袱里的衣衫凌乱撒下。
云娆眸中带了恼意,“你这是在干什么?”
“云娆,在我没有找到解药前,我不会让你离开!”安子渊定定望着她,声音微冷,很坚持。
云娆恼怒地抿了抿唇,绕过他,走向柜子,拾起散落的衣衫,胡乱地塞到一起,用力绑了个结,转身便走。
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肩上。
“云娆!”安子渊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别逼我对你动武!”
云娆咬了咬唇,转过身,望向他,“安公子,你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我要去哪里与你何干?还是,你也想让我留下来给你试药?”
安子渊眸色沉了沉,却是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云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在我没有找到解药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天若不是我命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块灵牌!”
云娆想也没想便应道,应完又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对不起!”
她低声道歉,她与他非亲非故,确实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他。
安子渊眸色暗了暗,轻抿着薄唇,没有应,抓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却又倏地紧紧扣住。
“云娆,你要怨我恨我怪我我随你,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会解了你身上的毒,一定!”
云娆牙一咬,手抓着他扣在肩上的手就要拉下来,却被安子渊疾手在她身上点了穴。
“对不起!”他垂下眼眸,将她放回了床上,伸手替她解了穴道。
“你先好好休息。”低声说完,安子渊已转身离去,在门口吩咐人好好看着她。
这一晚安子渊并没有回这里,自从她受伤以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照顾她,即便是她伤好后,他也依然会回这里,每天晚上就在她的床侧躺下,没再碰过她,只是拥着她入眠,好几次她半夜醒来都是蜷缩在他怀中,被他的手臂牢牢箍着,小心翼翼却又用力很大,有种想要将她揉入骨血中的错觉。
床畔冷了一夜,云娆却一夜好眠。
第二日她试着出门,安子渊安排的人并没有拦着她,也没有跟着她,哪怕是她走到了门外也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她知道,安子渊派的人在暗地里跟着她,不会干扰到她,却不会放任她独自一人。
这样的认知让云娆心里不快,在外面晃了圈便回了府,人刚回府,便意外地在花园里遇到了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