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难为(45)
冷艳被她闹得莫名其妙,望向曲小蛮,“小蛮,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曲小蛮为难地往云娆望了眼,“姑娘可能想起了一些事情……”
冷艳却还是一脸莫名,“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云娆却是没时间与她多说,想着萧润可能已经在路上了便待不下去,逼不得已下对冷艳出手,冷艳下意识松开了手,云娆从她掌中逃出,边快步奔向门口边道,“冷艳姐姐,改天有机会我再与你细说,我先走了。”
拉开门,人却僵住。
萧润不知何时已过来,正与安子渊凝眸相望,两人虽面色平静依然,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杀气在彼此间若有似无流窜。
看到门打开,两人同时望向门口。
安子渊冲她露出一个清浅笑容,温暖如春风,“谈完了?”
萧润却是紧紧望着她,朝她伸出手,“娆儿,过来!”
云娆往安子渊望了眼,又往萧润望了眼,抿了抿唇,“我不回去。”
人走向安子渊,走到半途萧润却突然出手,手急而猛地朝云娆袭来,安子渊身形一动,一手将云娆揽入怀中,另一手将萧润的手隔开,身形迅捷而快速,如轻
烟飘过,未及众人看清,云娆已被他揽在怀中退离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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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润眸色沉了沉,手再次伸向她,掌面向上,“娆儿,过来!”
云娆望着那只手掌,不自觉咬了咬唇,脸上掠过犹疑之色,在她未对任何事产生怀疑之时,这只手掌曾稳稳地抓着她的手,走过了很多年。
萧润深深叹了口气,神色缓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温煦平缓,甚至有一丝怅惘,“娆儿,这么多年我可曾再逼你做过什么吗?寄人篱下,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看着你痛苦我不比你好受,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你承受所有的苦痛。”
云娆下唇咬得越发地紧,垂着眼眸不语。
安子渊垂眸望向她,眸色慢慢变沉,却只是轻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跟我回去,我不会让你死的。”萧润望着她,手掌依然伸向她,声音带着诱哄,是这么多年来他最惯常的语调,似是带着无尽的宠溺。
她紧紧咬着唇,不自觉地往他望了眼,神色有了一丝松动,手抵着安子渊的胸膛想将他推开。
安子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眸看着她慢慢推开他,未等她跨出半步,手突然扣向她的肩,将她给拖了回来。
他扣得极用力,掌下的肩膀隐隐作疼着。
“你要跟他回去?”他问,声音平缓,却带着丝冷凝。
她垂眸不语,她连自己都没弄明白,如何回答他。
萧润是陪她走过十年的人,如同她的亲人般,在她最混沌无知也最痛苦的十年里,都是他在身边默默陪她走过,他教她习武,陪她读书,陪她受罚,她开心时,他陪她一道分享,她伤心难过,或是被病痛折磨得寝食难安时,也是他不分日夜地陪在她身边。
他伴着她走过每一个苦痛难忍的日夜,在幽冥谷里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却偏偏是他,给力她最致命的一击,利用她对他仅有的信任,喂她喝下天下无解的毒药,也是他灌着她服下不同的毒和不同的药,在她记不起是他亲自喂她喝下的毒药时,她曾将他当做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当真相如此赤%裸裸时,却让一切都变得不堪起来。
他救了她的命,却让她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给了她无尽的关怀,可摧残她的健康甚至是生命的也是他。
那样一个人,在记忆全失
时,他无疑是她灰色生命里最后一丝温暖,当消失的记忆慢慢变得明朗时,这最后的温暖却已染上了灰色。
“是,还是不是!”在她失神之时,肩上的压力陡轻,安子渊突然收回了手,声音却是冷沉了几分,隐约夹着怒。
云娆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低声道,“苏染在这醉红楼里,这里有一处地道,左边天子二号房床下。”
而后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安子渊的眸色顿冷。
萧润望着她的眼眸带了一丝期盼。
云娆朝他挤出一个笑,“萧润,我想起了一些事,我没办法再假装若无其事地随你回去。曾有人为了我舍命相救,我承诺过她的事,我不想食言。”
唇角笑容一收,云娆身形一掠,已倏地从人群中飞身而出,脚步未作停留,飞身而去。
萧润本%能起身去追,却被安子渊出手拦了下来。
萧润眼看着云娆身影已不见,眼底掠过杀意,朝安子渊急袭而来,安子渊轻巧避过,手中羽扇化作利刃,直朝萧润命门袭去,被萧润险险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