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成长实录(743)
善桐若有所悟,再去看阁老太太时,见她虽然和大少爷说话,眼神却盯准了四少爷不放,她心里就更明白了:什么嫡母亲厚……多半那还是看在四少爷的面子上,从堂伯母以往的只言片语来看,阁老太太和七娘子之间的心病,恐怕其实不少。
碍于堂伯母在,她还是全心应酬阁老太太,不敢多搭理七娘子,等众人散席时,善桐就想着和七娘子一道走,埋怨她,“你这两本书,真是给坏了。我们家那个呆子哥哥竟着了迷,看得半懂不懂的,还异想天开,愿到泰西去求学!倒闹得我们人仰马翻的,光劝他打消念头,都费了不少工夫。”
七娘子眼神一闪一闪的,唇边又跃上了神秘的笑意,她显得很无辜,“这我也没想到不是……你今儿也不早说,等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我了,我再听你仔细说吧。”
便当真要和善桐订约会,态度一下似乎又热络了起来。善桐不禁又是一头雾水——榆哥去泰西,对她又不可能有什么好处,可要不是因为这个,七娘子这么热情做什么?她道,“和福寿公主约好了,过几天要进宫去,嗣后应当就无事了,到时候给你送信儿。”
两边定了准话,便各自分手,善桐回去又给宗人府递了话,过了几天,她进宫去给皇
263、惊觉
自从福寿公主知道了自己也许将要嫁到西北的消息,善桐就成了她最欢迎的客人。善桐也不知道她明白不明白,桂家其实就是促成和亲的声音之一,就算公主知道,她也未曾表现出来。就连皇后都不提这个,只感慨,“你为人好!”也就成全公主,次次善桐进宫,总要把公主请来和她说说话。
分明是金枝玉叶,几年后却要到大漠苦寒之地度日。虽然身为达延汗的哈屯,她自然也是锦衣玉食,不会受多少罪,但小女儿家的,只怕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善桐平时听公主身边人说起来,当年福安公主,“听说自己要被嫁过去,吓得饭都吃不下了,第二年大病一场,反而高兴起来,直说死也要死在宫里。可不就是……病势渐渐沉重,没几年就没了。”
相形之下,虽然福寿公主平素还更孱弱一点,听到消息也吓得不轻,但她到底是要比姐姐更要强,可能自己也就是哭了几天,便开始多方打听西北信息,为自己日后的生活做起准备。听善桐说起北疆天气冷,现在她已经开始自己学着裁棉袄,做皮衣了。和善桐她很少说心里话,只一次私底下提起来,“就实在过不下去了,那也要死在帐篷里。不能和姐姐一样落笑话,千古多少公主嫁过去,为什么我就不行。”
其实要说起来,和亲嫁出去的还多半都是宗室女,像这样金枝玉叶真正过去结亲的,还是少见。要怪也只能怪当时先帝许得起点太高,直接把福安公主许出去了,现在要再讨价还价,也没这么空间。善桐望着她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放心吧,到了那一步,没有人的日子是过不下去的,说不定你还觉得比宫里的日子更舒坦自在,也是难说的事。”
不过,见福寿公主经过洗礼,反而更坚强起来,她也渐渐说些罗春身边的真事给她听。不想福寿公主是早就知道了罗春身边早有妻室在,“早在姐姐要嫁出去那时候,就听说他有两房正妻,还有数也数不清的美人妾室,看中哪个就抢哪个,不喜欢了就随便赏赐给人。那时候我还小,也不知道赏赐给人是做什么去,听了宫人们这样传说,便问姐姐,姐姐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连自己这样一面之缘,罗春有机会了都要索要,说他不风流,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善桐也不和福寿公主客气,只道,“您是大秦公主,金枝玉叶,就是比不过两位原来的哈屯,按哈布日可汗的性格,待您也决不会差的。这一点大可放心,其实同京中驸马比,也就差个可汗可以随意纳美……这个,倒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就是驸马们,偷偷摸摸纳小星的,也不是没有。”
福寿公主也笑了,“小桂嫂子是说义宁祖姑家的那一位吧——”
她和善桐渐渐熟惯,人也健谈多了,拉着善桐的手又说了几句闲话,见天色晚了,这才依依不舍地道,“这次进宫你先来见我,真是领了你的情了。知道你还要到别地儿应酬的,腊月、年节又忙,二月里好歹来看看我……我同嫂子们还不一样,手头没多少东西赏你……”
福寿公主的母亲当年也就是个嫔位,现在依附太后太妃居住,长公主本人似乎也不大受哥哥宠爱,要拿出多少镇得住善桐的赏赐来,那也为难她了。善桐忙道,“我也不为这个来呀,要这样说你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