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雨(56)

四月拿的那份合同整整有三十页,几百条。其中有一条很有意思,中奖者必须在那家彩票公司下属的赌场换去一半筹码玩10天,赢了得奖者可以带走所有的彩金和赌博赢的钱。输了那就不得而知了。是啊,这个世界没有白来的午餐,这点潘西还是知道的。而且姬缈对中奖的兴奋多过过他们,而且可以带同伴的,免费的吃住还有免费玩所有的娱乐设施,对于没长大的姬缈和没有快乐的玩耍过的塞缪尔也许并不坏,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所以潘西考虑很久,在四月的泪水和姬缈的哀求下,还是答应第二日去粉红弥撒。

四月今天很早就来接潘西和塞缪尔等人。今天他穿了一身很舒适的蓝色休闲衣。潘西喜欢蓝色,首先他要在视觉上蛊惑这个人,他今天的任务是观察,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这对情侣的缝隙。四月轻轻按下门铃,打开门的是兴奋的姬缈,她机关枪扫射一般把昨天的话又问了一次。四月走进屋子,塞缪尔起得晚了,现在正坐在桌子上享用潘西牌爱心早餐,见到四月进来,塞缪尔礼貌的笑下问:“早饭吃过了吗?要一起吗?”四月连忙推辞。潘西站在柜子那里收拾简单的行李,几件换洗的衣衫,还有塞缪尔喜欢的杂志,塞缪尔的药,塞缪尔喜欢的掌上战略游戏,塞缪尔喜欢用的那个抱枕。四月很懂事的过去帮忙,潘西拒绝,但是四月还是无意的挽起袖子,潘西看着他的胳膊皱下眉毛,四月假装尴尬的把袖子又放回原位,四月昨天晚上叫二月给自己留下一些伤痕,牙印,香烟烫的水泡,捆绑的勒痕。这些痕迹都能除去的,为了完成诱饵任务他必须付出代价。潘西站起来转身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药盒,他把四月拉到一边按着他的肩膀坐下,然后很细心的挑出一些药膏慢慢帮他涂抹。

“怎么弄的?”潘西低声问。四月摇头没说话。眼神黯然。塞缪尔远远看了走过来,他熟悉这些痕迹,因为他的身上有过,塞缪尔弯腰从药盒里拿出纱布沾了药水抓过四月的另外一只胳膊,这些伤绝对不会只留在一个胳膊上,果然,另外一只胳膊也是伤痕累累,不过没那边重。四月呆呆看着这两个人,心里编排好的许多话都没说出来,酝酿好的眼泪也没掉下来,这两个人身上有着一样的味道,有着一样的温柔。

“今天,明天不要沾水。很快会好的。”塞缪尔包扎好后冲四月笑了下。

潘西拿起四月的手腕按了下,四月并不知道这是古老的华夏族的的看诊方式。潘西回身从药盒里拿出几个小药丸递给四月,塞缪尔转身倒水。四月接过杯子:“那个,只是外伤。”潘西看下站在花园里逗狗的姬缈夫妇:“长期无节制的性生活,你的肾脏很亏。这个药效果很好。”四月的脸唰的红了。塞缪尔看着他:“那个人虐待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你是有自由的不是吗?”四月吃完药捧着杯子呆呆的坐在那里,不久后他用对生活完全失去希望的语气黯然说:“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请先生们还是不要问了。”他的语气包含了对生活的无奈和挣扎。潘西站在一边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收拾起药箱放进行李,塞缪尔非常想详细的问下,但是潘西看了他一眼,他的眼色包含了许多意思,塞缪尔放弃了问话转身走出屋子。

笑话被托给了罗素,它实在不能去“儿童不宜”的地方,四月远远的跟着那两个人,潘西拒绝了他拿行李,塞缪尔很习惯的不去提任何东西,连接过道完全处在失重的情况下,大家漂浮在空中拉着牵引梭慢慢向前飞。塞缪尔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潘西向前飘了两下悄悄来到他身边:“塞缪尔,那个四月,很奇怪。”潘西低声说,塞缪尔习惯要向后看,潘西:“别看。”塞缪尔奇怪的看着潘西:“怎么了?”潘西看着前面:“绳子或者布巾的勒痕是有特点的,他胳膊上的勒痕是有意为之,那些烟头的烫伤只在表皮,和你过去的有很大的区别,而且,昨天,那些伤还不在,我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可是今天他胳膊上的伤太刻意了。”塞缪尔没明白潘西的意思:“什么叫太刻意了?”潘西摇头:“他故意的做出陈年旧伤的痕迹,以前在贝因托的难民营,我见过各种伤痕,而且……你知道,我多少了解一些,这个人,他有别的目的。”塞缪尔一时间脑袋胡思乱想,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这个圈套是在完美的那个人设下的,他眼神突然发出很大的杀气。绝对不能,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幸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潘西……潘西看下塞缪尔,他的手没空,他只好用嘴巴阻止他的胡思乱想,他吻上了塞缪尔的嘴,塞缪尔呆了下,杀气顿时消失。姬缈在他们不远处大声喝彩。四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的是谦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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