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秋(187)
佳惠抬头瞧着胤禟,这样俊美而高贵的人,却是这样的温柔,是谁说他薄情的……
一时怔怔的看的痴了。
玉珠等几个大丫鬟在后面捂着嘴笑,佳惠这时意识到不是两个人在园子里,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而园子远处的月亮门前,浅粉色旗装的完颜丹静看着园子里的二人,咬着下唇,恨恨的将手中的树枝折了下来。
……
二月初三康熙起驾南巡。
三月初,天气开始慢慢转暖的时候,胤禟才动身。他和那些鄂罗斯使者约的见面地方是喀尔喀蒙古的主城库伦,交通便利,离着大清和鄂罗斯的边境重镇恰克图不远。
因为库伦在大清境内,康熙也没有反对。
这次出行,胤禟另外一个身份是赴蒙古的钦差,打着巡视慰问蒙古诸族的幌子。
胤禟贵为阿哥,又有着钦差的身份,光是御前侍卫就有二十多人护送,再将上胤禟自己的侍卫,高文高武何玉柱等,一路上将近三百人个人随行。
那二十个选出来的皇商,已经载着货物,于十天前动身,估计能和胤禟差不多的时日抵达。
胤禛亲自送出城外,看着胤禟手腕上的佛珠手串,愣了愣。
微笑着说道:“小九,早日平安回来。”
第93章阴差阳错
四贝勒府,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八宝格上不过几个青花五彩的胆瓶和笔洗,御赐的一柄玉如意被搁置在最上头。屋内并无名家书法字画,只在书桌正对的墙上挂着个大大的忍字。
右侧书柜上摆满了书籍卷宗,八宝格后是个小隔间,备着躺椅床榻,胤禛看书晚了或者累了小憩的地方。
胤禛闻着屋内淡淡的佛香,想起胤禟手上戴着的佛珠手串。那还是去年千佛寺礼佛时,听了方丈说胤禟福薄寿短后,专门去向方丈求来的。只是随口吩咐了他务必戴着,没想到胤禟倒是个听话的。思及此,胤禛脸上表情舒缓了不少。扫了眼八宝格后面,又转眼示意面前的人说话。
“爷,据属下所查,名唤红梅的丫鬟是三年前进的索府,对外的说辞是管家的侄女,家里人遭了难来投奔的。但是索府管家林瑞是府上的老人了,他和媳妇都是索府的家生子儿,哪里来的外面的亲戚。”一个瘦高的人正站在书桌前,见胤禛看过来,忙躬身回了。
“而且,红梅自进府后就被安排到内院,林瑞夫妇待红梅并不亲近。红梅自身也有诸多可疑的地方,行为模样并不像平常人家的下人。还经常跟一些陌生人联络,待我们去追查这些人的时候,却都不是京城人氏,不几天便出城去了。”
胤禛一怔,“哦,什么人?和这些人联络可是索额图的意思?”胤禛只觉得有些东西若隐若现,明珠倒了,索额图这几年坐大。但是皇阿玛并不再重用他,难道他想勾结地方势力?
“索大人好像知道,但是看着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红梅和那些人每次见面都要说什么一句对子一样的说辞。离得远,听不大清楚,只隐约听得青山流水这样的字。”青衣人说道。
“继续盯着,能无声无息的抓住一个最好,但是先不要打草惊蛇。”胤禛吩咐道,想到索额图上次的算计,脸色沉了下来。这红梅的身份看来还有些猫腻,若真惹上,放到府里,福晋那拉氏心里要扎根刺不说,自己日后怕是也摘不干净了。
胤禛起身来回踱步,吩咐高无庸去请戴绎先生过来。
待戴绎进了书房,胤禛简单的讲了讲索府的事。
“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索额图自作主张?”胤禛睁开眼,问着。
戴绎微微一笑,这话却并不需要回答,他只用手抚了下胡须,说道:“四爷,太子的意思如何,索相的意思又如何?”
胤禛本来在纠结着,若是太子的意思,自己这些年对太子的拥护又算什么?心里怎么想不说,这面上可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党。
戴绎的一席话点醒了胤禛,是啊,难道还指望着太子登上那个位子后办了索额图,重用这些他一直提防的兄弟?
即便只是索额图的意思,自己明明已经“站在”太子这一边,却还想着揪着个小辫子在手里么……胤禛冷笑,随即想到去年水患赈灾时,他要求文武百官表态,除了胤禟意外,却只有少数几个较廉洁的官员出来捐些银钱。
而索额图门前,却是因为他过寿,宴宾客,请台柱,花费数千两银子。有不少官员笑意盈盈的登门,一车车的重礼送进索府。
胤禛越想越气,别人不知,掌管户部的胤禛岂会不知,前两年征讨噶尔丹,内库国库已经空乏。富得流油的,是这些国之蛀虫!胤禛的手拍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