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女(98)
可喜愕然,心说这不睁眼说瞎话吗,别人他不知道,这位张怀清会在乎男女有别?真在乎男女有别能跟少东家合伙做买卖吗,能在南阳折腾出那么多事儿来吗,骗谁呢,这明明白白就是不想跟他们家爷有牵扯啊。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些年了,多少大家闺秀,比张怀清漂亮,比张怀清有才,比张怀清讨喜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拼命的往爷跟前扎儿,可爷连个眼角都没有,这位倒好,紧着往后缩,当他们家爷是瘟疫呢,不去拉倒,更好。
想着可喜就要回去,却听他家爷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我在车外骑马,不跟两位姑娘乘车。”
怀清盯了他一会儿,这男人说话跟他的表情永远达不成一致,基本上,他的表情都是一个德行,看着有礼却冷冰冰的。
若瑶好奇的打量一遭慕容昰,又看向怀清,以她对怀清的了解,怀清不喜欢这个什么木公子,而这木公子的身份,想来该是皇子,因那奴才说话的声儿不像寻常小子,倒像宫里的太监,除了皇上,大燕朝也只有皇子跟前有太监随伺。
只不过若是皇子,怎会跟怀清认识,而且,瞧两人的意思,可不大像只认识这么简单。
怀清真想说不,可看着慕容昰这张脸,怀清忽然有种感觉,这人是个死心眼儿,要是自己不答应,没准真能跟自己在这儿耗到太阳下山,而且,他都这么说,自己再坚持就有点儿矫枉过正了,没准还会被他理解为自己怕他呢。她可不是怕他,她就是不想跟皇族的人有牵扯而已。
想到此,开口道:“那就多谢公子相助了。”挽着若瑶下车,挪到慕容昰的马车上,慕容昰的马车远不如慕容曦的,却也比叶府的马车奢华舒服许多,就看这马车的风格,怀清就能猜到,慕容昰一定是个无趣之人。
怪不得古人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呢,这位四皇子跟那个六皇子的性子简直就是天差地远,慕容昰也比慕容曦君子的多,说不上马车,就真的没上,骑马在车旁跟着,若瑶悄悄撩起窗帘一条缝往外瞥了瞥,凑到怀清耳朵边儿上小声道:“若我没猜错,这位木公子是皇子吧?你说你是主动交代呢,还是等回去了我审你”
怀清低声道:“姐姐千万别说破了,说破了,你是臣女,我是民女,都得下跪,我可不想膝盖受苦,而且,是他自己说姓木的,索性就装糊涂更好,至于怎么认识的,说起来话长了,等回去我再仔细跟你说,总之一句话,如果能选,我宁可坐刚才的硬木板马车,也不想坐这儿。”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若瑶忍不住笑了一声:“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攀附皇子,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怀清翻了白眼:“这种福气谁想要赶紧拿走,我巴不得没有呢。”
若瑶笑了一声:“前头一个六皇子,这儿又是哪个?”
怀清伸出四个指头晃了晃,若瑶惊愕的看着她:“当真?”怀清点头,只怕外头的慕容昰听见,两人也不好多说。
走了大约一个半个时辰,马车又停了下来,可喜在外头道:“路边有个茶棚,我们家爷请两位姑娘下车喝口茶再走。”
若瑶笑看着怀清眨眨眼,怀清翻了个白眼,跟若瑶下车,果见路边搭了一个茶棚,已过了晌午,茶棚中寥寥几个客,是两口子开的,夫妻俩在茶棚里忙活,棚外头放了张小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坐在小板凳上,眼前一盘青蚕豆,一边儿吃一边玩。
慕容昰坐在靠的一张桌上,怀清也真有些渴了,既下来了,也别矫情,拉着若瑶坐在慕容昰对面,茶棚了老板娘上来招呼道:“哎呦,今儿可是来了贵客,几位先喝口茶歇歇脚儿,小店儿虽是茶棚,却也能收拾几个吃食,这刚过了晌午,想必几位贵客没吃晌午饭吧,不如我叫当家的收拾几个清爽的小菜,过了我们这儿,您几位若再想吃饭,可得等进邓州府才成了。”
怀清本说拒绝,出门在外,路上吃食少吃为妙,更何况,眼前这位可是皇子,岂能吃得惯这些。
没想到对面的慕容昰问:“有什么菜?”
那老板娘一听,顿时来了神儿:“咱们这儿荒村野地的自然比不得城里,若是冬底下还真是没什么新鲜,如今却真有几样东西,有开了春积下的香椿叶儿,混着鸡蛋炒了,香的人只流口水呢,还有杂面混着野菜蒸的饽饽,苜蓿芽儿打卤做的面条,您几位要吃哪样儿?”
慕容昰道:“就你说的这三样儿做来就是。”
“得,您擎好吧,当家的,当家的,快着添上两把柴,紧着做,贵客等着呢。”正提着大铜壶的汉子应一声啊,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