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彩(478)
这话说得沈徵更想喝醉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才刚受伤流血,这还没缓过劲儿呢,怎么就不能让他自己先舔舔伤口什么的?
在加上沈徵又觉得沈彻的话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思,心里就憋起劲儿了,回了句嘴道:“二哥,你说如今你这样,是不是当初四处玩弄姑娘家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给你的报应啊?”
自己不痛快了,让别人也跟着不痛快,果然舒服了许多,沈徵觉得。当初沈徵对沈彻就有怨言,说模样吧,谁也不差谁,凭什么大家出去喝花酒,那些姑娘就只黏着他二哥一个人?
现在可好了,遭报应了。说实话,沈徵从没料到他二哥还能是个痴情种子。当扎依那冒死出现在大秦军中,冷嘲热讽沈彻成了绿毛龟的时候,沈徵可是第一回看到他二哥脸上出现那么伤心的神色。
不过就这样,沈彻都没同意扎依那的再次投诚。
沈徵当时就骂沈彻是个傻瓜,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纪澄就是他二嫂,所以把纪澄也是一通好骂。而他二哥这个大傻瓜居然拒绝了扎依那以身解毒的主意,宁愿废掉一般武功被霍德追杀,也不愿意接受扎依那的好意。
说实话,扎依那生得不仅不丑,反而美若天仙,若换了沈徵自己,只怕早就脱了衣服躺下了,可那时候沈徵只能干着急。
就为了那么个女人,居然还讲什么守身如玉,什么玩意儿啊?
可见这世上真是一物克一物。
沈彻听见沈徵嘟囔什么“报应”二字,伸腿就一脚踢在沈徵的背上,“你是皮紧了吧,欠收拾。”
男人对男人说欠收拾,那就真的是欠收拾。小时候,沈彻没少收拾沈徵,打得他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再不敢跟他叫嚣。又好吃的要紧着他这个二哥先,好玩儿的也得先供给他这个二哥先。沈徵后来一心习武从军,估摸着也是和小时候被沈彻打怕了有关。
说打就打,沈徵正好心里一团火。小时候挨欺负,现在都还没报仇呢。如今沈彻的功夫半废,他就不信还打不过他。
于是两兄弟对视一眼,闪身跳出得月亭,在风雪里这就打上了。
沈徵出腿那叫一个狠,还专撩下阴,沈彻出拳也不慢,就专打脸。
到最后沈彻一拳定在沈徵的鼻尖前一毫厘之处问:“还打不打?”
彼时沈徵的两个眼圈都疼得厉害,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角也肿了,若是沈彻这一拳在他鼻子上打下去,他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就得变成塌鼻子了,那就太难看了。
“不大了。”沈徵果断收回手,看着气都不带喘的沈彻,“二哥!你不是功力大减了吗?”
沈彻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又理了理衣服上因为刚才打架而产生的皱纹,慢条斯理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沈徵回忆了一下,别说还真没有。
“那你当时躲什么躲,还躲到征北军来?”沈徵追问道。
沈彻轻咳一声,“这都过了多久了?难道我的毒还不能解?”
这倒也是,沈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都是他想多了。可是他看着自家二哥那张欠揍的脸,就很容易想多。
这厢沈徵被沈彻揍了个半死,心里就爽快许多了。觊觎自己二嫂,本就是天理难容,他二哥不动手,他自己都得愧疚死。
如今沈彻对他下手毫不留情,沈徵心里的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这酒也就不用喝了,转头就回屋呼噜噜睡大觉去了。
沈彻看着没心没肺的沈徵,对他这个弟弟只能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而沈御在远处远远地看着沈彻和沈徵打了一架各自回屋之后,这也才转身回了常衡院。
崔珑见沈御进门,忙地迎了上去替他解身上披着的头蓬,斗篷上满是雪沫子。“郎君可寻着二叔、三叔了?”
沈御点点头,没说话。
崔珑温柔细致地伺候沈御换了鞋,又绞了帕子给他洗脸,“郎君可要沐浴?”
“嗯。”沈御应了声。
崔珑就又赶紧忙活去了。
在沈御沐浴的时候,她自己则亲手整理起铺笼被盖来。她和沈御聚少离多,看着李芮怀孕,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崔珑也迫切地需要生个儿子,才觉得算是真正的沈家人。
沈御出来的时候,烛光将崔珑的脸映得含羞带怯,粉霞潋滟,叫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旌摇曳。
哪知沈御就像瞎子似的,什么都没看见,也没看见崔珑脸上期盼的神色,就那样躺下侧身就睡了。
崔珑愣了半日,这才小心地不弄出一点儿声响地收拾了自己上床躺下。她往沈御的背上靠过去,心里安慰自己沈御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