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森恍然：“所以你停在瀑布那里了？”

“是的，”飞犀兽声音低沉下来，“中途我伤害了很多野兽，也有很多契约兽感受到了能量找到我。”

“最初，我们发现靠近能量可以让我们的智力变高，也会让我们变得好战，但我们可以控制住战斗的冲动，可是野兽不行。”

“它们想要抢夺能量，在抢夺的过程中，它们甚至会自相残杀，开始两天，森林里简直像是地狱。”

“后来契约兽达成共识，守护能量。只是我们发现，靠近能量时间久了，我们智商依旧会升高，却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好战的冲动，它对我们精神造成了影响。”

“而且因为能量，森林里长出了很多从未见过的植物，有些有毒，有野兽误食死亡。”

“我们意识到这样下去能量可能会给森林带来灭顶灾难，最终决定，想办法毁灭能量，只是没有找到办法。”

谢森暗道，难怪听到他说能收回能量时，飞犀兽的反应是松口气，而不是戒备。

“你现在就把能量收回去吧！”飞犀兽道。

谢森迟疑半响：“能量在你的犀角里……”他顿住了，有些说不出口。

飞犀兽道：“是要把它切下来吗？我刚刚感受到了，如果你直接吸收，我会死。”

谢森惊讶地看着它：“你太聪明了。”

飞犀兽道：“这是能量赋予我的智慧，况且，S级契约兽的智商都很高，现在的人类，常常低估我们。”

它声音温和又平稳：“切下来吧，森林应该恢复平静了。”

谢森轻抚他的兽皮：“那你怎么办？”

“你不必为我担心，飞犀兽的犀角是可再生的，最多两年就能再生出来，”飞犀兽仿佛轻笑了声，“我喜欢你，你是契约兽友好的朋友。”

谢森笑了起来，他感受到了飞犀兽的善意和温柔：“没有犀角在森林你会很危险。”

“谁说我要待在森林里了？”

谢森一愣，突然想到：“对，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我会照顾你的。”

“或许不用麻烦你，”飞犀兽道，“如果他有能力让我结契的话。”

阿奇见飞犀兽突然扭头看着他，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谢森：“这是什么意思？”

谢森打量着阿奇：“你想和它结契吗？”

阿奇眼神坚毅：“当然，这是，”他声音哽咽了一下，“这是我们炎家，世代的梦想。”

谢森怔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回答会这么深刻。

飞犀兽轻叹一声：“你们人类，总是后悔。”

谢森不解，飞犀兽又道：“正好，让他动手，先将我的犀角切下来，然后再让我看看他的本事。”

谢森摸了摸它的兽皮，看着炎奇：“你把它的犀角切下来，然后再向它展现你的能力，试试能不能让它同意和你结契。”

“什么？”炎奇脸色骤变，“不行！”

“你疯了！”跟着炎奇一起的栗发少年怒视着谢森，“阿奇他家先祖就是因为犯了这个错误，导致所有的飞犀兽一夕之间消失，这么多代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你想让他家和飞犀兽成为世仇吗？”

栗发少年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上前一步：“他们家全是飞犀兽兽主！你不知道契约兽对兽主来说多么重要吗？要是这次再犯错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飞犀兽！”

梅因冷眼盯着他，警告道：“后退。”

少年还准备说什么，被齐少拉住，往后退了几步。

谢森没有想到还有内情，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

飞犀兽叹口气：“兽人成为人后，社会迅速发展，科技也越来越发达，有一段时间生活很和平，契约兽的存在对一部分人来说失去了最重要的意义——战斗。”

“尤其是高级契约兽，低级契约兽可以作为宠物，而高级契约兽连宠物都不适合，后来权贵家族想出来让高级契约兽打斗的娱乐方式。”

“我的先祖在打斗中重伤了一只契约兽，那只契约兽的兽主权势很强，要求先祖的兽主切下它的犀角。”

谢森心里一紧：“他照做了？”

“是的，”飞犀兽低声道，“先辈以结束生命结束了结契，同时所有族类全都回归森林，不再和人类结契，人类趋于平凡，我们享受孤独。”

飞犀兽道：“这种情况遇到他也是天意，我的精神情况不好，结契对我有好处，我给他一个机会，要是他能力够强，我就和他结契。他们家用怎么样的方式结束和我们族类的关系，现在就以同样的方式再次开始。”

谢森内心震撼，他看着面色难看的炎奇：“这是它的意思。”

炎奇手掌握拳，手背青筋凸起：“怎么可能？它没有犀角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