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1183)
郡守就郡守吧,做出业绩来,又对大周有功,难道不应该前途无量的吗?当时地盘小,刺史都有数儿的,现在地盘大了,还多拆出了好几个州,他业绩又做得不错,总该轮到他做刺史了吧?
他却不知道,霍白因为跟他合谋,都险些被颜家看不上,要撺掇着离婚。就是因为人品不够好!觉得这个老板不好,想跳槽,OK。但是帮着别人坑老板,又是另一回事了。被你帮忙的人,也会瞧不上你。哪里再敢扶植你呢?
霍白聪明,改了,解昂却越发怨念了。直到迁都长安,颜肃之召天下地方官来面见,考试、选拔。霍白自以做得不错,靠实力也能拼上了。结果还是没有!
真是要气死了啊啊啊啊啊!
正好,楚攸也很生气。甘铭那个死老头子!举止透着寒酸,面上透着短夭,偏偏不去死,还压在他的头上!论出身,比资历,甘铭哪一条比他强?更别说这个老不要脸的还走裙带关系,先跟着公主混,然后才做了尚书!
旁人也许会觉得甘铭不好惹,楚攸却是不怕他的。顶撞了甘老头两回,还被甘老头点名给批准了!
正遇上解昂不得志,左右分析,觉得混不出头了,要另谋他途。解昂纵横捭阖又比楚攸高明些,前来游说楚攸,说以前朝旧事,撺掇着楚攸回去做土皇帝。而且越快越好——
楚家在雍州的势力受到了一定的打击,连雍州这块地方,边界都被切得跟狗啃的似的。霍白率军入境,还在改编雍州兵。楚家在雍州的势力受到了蚕食,再不动手,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解昂还打消了楚攸的另一个顾虑:“只消有太后在,陛下也不能将楚家如何的。”
楚攸一想也是,两人一拍即合,这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霍白一咧嘴,懒得去嘲笑这些人,只吩咐一句:“看紧了,不要让他们自杀了。”将人都捆了,连鞋袜都脱了搜,头发也打散了,让这些人身上一点铁片也不留。自己却去翻拣书信——楚攸昔年的李长史,他居然没有出现!难道没有参与?
李长史果然是没有参与的,但是霍白却在楚攸与雍州的往来书信中找到了他的名字。连夜提审了知情者,道是给李长史送过三封信,也劝过数次,信是泥牛入海,见面后李长史就是掩耳。
霍白笑了:“请他过来吧。”妈蛋!老子对你够客气了,留着你继续当长史,你特么知情不报!
李长史在家里正等着呢,来人也客气,他也配合。见了霍白,他依旧是一言不发。霍白问道:“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为难,不好出卖旧主。不过,以君之智,何不禀于太尉。”
李长史苦笑道:“禀告太尉与向朝廷首告,有什么区别?我听说朝廷的消息很灵通……”
霍白道:“那我也只好请先生一同上京去了。连家眷。”
李长史道:“我儿与陈氏定婚,尚未迎娶。知晓此事后,已退婚书,还望毋行诛连。”
霍白笑道:“你道有情有意——陛下连楚攸的三族都诛不全,首恶尚且如此,何况尔等?此间事罢,我亲自护送诸位上京。”路上有个闪失,人死了,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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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一路小心,没惹什么麻烦,顶多将这些人饿上两顿饭。
颜神佑却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那位被退婚的陈家小娘子,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了。拿着她当初给的一双玉环,到公主府来求见:“我有殿下所赐信物,求见殿下。”守卫不敢怠慢,拿了玉环进去鉴定,确实是太府造的进上之物,能有这东西的,没几个人。禀于颜神佑。
颜神佑出于好奇,接见了陈氏,见她布衣素服、不着脂粉,就奇怪了,问道:“你有何事?”
陈氏跪言:“昔年妾与李氏定婚,是殿下为媒证,今李氏无奈陷于尴尬,不欲误妾青春,要与妾退婚。妾虽粗陋,亦读诗书,岂是那等趋利避害的凉薄之辈?听闻李氏押解至京,求殿下再为妾做一回媒,天涯海角,妾随他去。”
她来求与未婚夫共患难来了!
颜神佑倒是知道,李长史已经查明了不算同谋,知情不报也有一个“不陷旧恩主”的理由。李长史既不能辜负朝廷,与楚攸共谋,也不好出卖旧日恩主,告发他,就只能自己扛了。连李彦都称赞他“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