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917)
“我省得的,”淑嘉对淑惠道,“皇太后是最和气的一个人,你以后就知道了,”复对西鲁特氏道,“皇太后总抱怨太闲,我这不是遂了她老人家的愿么?”
西鲁特氏又担心上了:“快别这样说。”
淑嘉只得好声好气地应了,又问起淑怡:“三丫头的事我和,家里办得怎么样了?钦天监和礼部那里说的放定的日子是在三月?婚事在六月?”
西鲁特氏答了一个“是”字。
淑嘉皱眉想了一下:“是有商有量呢?还是定的必得这个日子?”
西鲁特氏不解:“敢问还有什么说法么?”
“不过是我的小心思,”淑嘉也不避着淑惠,把对裕王诸王的担心给说了出来,“那几个孩子我也没怎么见着过,性情上也不好说,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西鲁特氏无奈道:“我也是这样想。只是……与亲王婚,哪是我们能争执的呢?”太子妃的娘家也不行啊,又不是皇太皇娘家。
“她原就是个懂事的,只盼能接着懂事儿,熬过这开头,往后怎么着都好说。”
“是啊,她得接着懂事儿。”
母女相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另一层顾虑:在家里懂事,嫁出去未必能与婆家过到一处。当作元配能过得好的脾气,做了继室就未必能行。自己好了,婆家人尤其是继子还不一定会配合。万一淑怡一时失手,淑惠的婚事也要打折扣。这年代一家子的女孩儿,才真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额娘多费心了。”
“明年之后,就要你多费心了。”
淑嘉不想母女、姐妹见面就把气氛弄得这样压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退一万步讲,淑怡、淑惠的婚姻其政治色彩都很深厚,只要胤礽和自己表明了立场,至少能保得住眼下太平,以后的事情,那就好办得多了。
转了个话题,淑嘉问道:“四妹妹是下个月的生日罢?”
淑惠笑盈盈地:“是。下个月十六。”
“那可要好好乐上一乐了。”
西鲁特氏道:“又不是什么大生日,不过是依着旧例胡乱过罢了。”嘴上这么说着,看向淑惠的目光却是柔和的。三人又说些过年上的事情,淑嘉有意考一考淑惠,便提问她一些家中旧仆的事情。
淑惠的回答令她颇为满意:“几位姑姑年纪并不很大,依旧是按旧例供奉。近来为着三姐姐的事情,她们比平日更操劳些,前儿又一人赏了一匹缎子、两根簪子并全套的冬衣。二哥随驾,带回来不少皮子,拿二等的给姑姑们每人制了一件斗篷……”
至少是个知道家务的,即使不是她亲自分派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编”,依样画葫芦也是不错的。对淑惠,淑嘉慢慢放下心来。嗯,过几天往承乾宫再走一趟吧,正好也见一见王嫔。
时候不早了,西鲁特氏携女告退。临行,淑嘉道:“又要大挑了,虽说还有两年,今年只剩这一个来月,后年开春就要上报。这段日子马虎不得,过阵子我择一时机,四妹妹再来陪我住一阵儿罢。”
西鲁特氏答应之余又问:“这样,会不会坏了规矩?”
“额娘忘了,家里要备着三丫头的婚事,等我快要生的时候,您和嫂子们可抽不出手来。叫四妹妹来陪陪我又怎么了?”
皇家媳妇第二期培训班开课的日子就这么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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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定下这一件事情,便专心准备新年。日子过得飞快,康熙从外面回来,新也快到了,宫中内外大扫除、挂春联、领福字、挂门神……一派繁忙之中,迎来了康熙四十五年。
新年到来,依旧是男女分开来饮宴。这一年女眷这里却又有了一件喜信儿:高贵人又怀孕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是两个来月。高氏是近几年来最受康熙喜欢的妃子了,不管是和嫔还是王嫔,遇到了她且要靠边站一站。
她就是吃亏在了出身上——康熙对于后宫的职称一向控制得很严格,背景不够,绝无上位的可能。
虽然不给人家提高职称,康熙是在宴后知道消息时却很愉快,独个儿在乾清宫里颇有点儿喜不自胜的意思。他老人家五十多了,还生出儿子来,正是对自己身体的一个佐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