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樾阑珊(122)
“视死如归!”闪耀在年轻将士们脸上的,是最忠诚的坚强。
“可是我不会让你们死!”夜阑珊挑眉一笑,从马上纵身跃起,暗影刀在清晨的阳光下划出一道乌色的光芒,阴寒的内力混杂着狠仄与锋利直冲前方,站在城墙之上的一排弓箭手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脖颈冰凉,飞离身体的头颅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却还是不可置信的大张着眼睛。
“冲啊!”夜阑珊回到马上,趁着敌方暂时的骚乱,带领着千琅国最精锐的先锋部队涌向孤阳王城,沉重的圆木一下下撞击着古老的城门,宣告着谁才是真正的帝王,妄图逆天改命,唯有永堕轮回。
夜阑珊飞身跃上城楼,手中的暗影刀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兴奋地隐隐轻颤,被压制了百年的魔性再一次破壳而出,人刀合一,所向披靡。
城楼之下,城门终于被撞开,千琅军团和涌出的漠北的骑兵们展开激战,为忠诚,为信仰,为自由,也为骄傲。
孤阳王城的右翼,吴威策马临风而立,紧握着手中的八棱紫金锤,抬眼望向天边,隐隐有些兴奋-----娘,我终于等到了今天,我要用我的荣耀,来为你洗清所有的屈辱。
一朵蓝色的焰火在前方炸开,吴威心中一喜-----夜阑珊已经攻下了正门,等了太久的机会,这次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于是挥手扬鞭,策马冲向最前方的堡垒,带着主力部队一起,浩浩荡荡,无可逆转。
孤阳城内,耶律阙面色悲凉,外面的战火声铺天盖地,前方的传令官一次次带回来的都是溃散的消息,筹划了几十年的战争,居然这么轻易的结束,漠北王闭上双眼,心下一片绝望。
“王。”有谋士上前劝慰:“不如先行从暗道撤退……“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律阙冰冷的目光挡了回去。
“还剩多少人马?”耶律阙接过战甲穿在身上。
“……不到一万,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西腾的援兵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到。”底下的人小心翼翼的答道。
耶律阙大步迈出门-----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就还有机会扭转。
几十里之外的荒漠上,数十万兵马正在急速前行,带军的西腾临眉头微皱,也不知道父王到底中了什么邪,竟然听信了那个狗屁巫师的预言,让自己带兵去支援耶律阙,西腾家族一向淡漠无争,要不是父命难违,西腾临实在是不想卷到这场莫名其妙的战役里。
正在犹豫间,突然觉得眼前一闪,一个白衣少年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上,正抬眼看着自己,满面笑容。西腾临见自己胯下的战马受了惊,扬蹄就要踏上眼前的少年,慌得立马收紧缰绳,手心被勒出血迹却依旧不放手,战马不满的打了几个响鼻,最终不甘不愿的平静了下来。
“你是谁?”西腾临怒视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白衣少年。
“我是来救你的。”少年扬眉。
西腾临嗤笑:“你?救我什么?”
少年不说话,飞身一跃从马背上抓起西腾临,脚下刷刷几个借力向对面的山头掠去,西腾临大吃一惊,想要挣扎却觉得少年臂力惊人,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让他们在原地等着!”少年沉声说道。
西腾临皱皱眉,还是挥手制止了正要冲上来的军队。
“你到底想干吗?”西腾临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就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高强的功夫?
少年淡淡一笑,道:“很简单,带着你的兵马回西川。”
西腾临一脸不屑:“你以为我愿意去帮打仗?不过既然父王下了命令,那我就必须帮。西腾家族从来就不会出尔反尔,这是对神明的玷污。”
少年扬眉:“莫非你父王脑子不好使?花千琅有五十万大军,你就带了十万人,这种仗也打?”
西腾临微微一愣:“五十万?不是说千琅国的军队只有十五万么?”
“哈?”少年睁大了眼睛:“你傻啊,连对手有多少都不知道,就算是你想送死,也别丢了手下十万人的性命啊,话说回来他们跟了你还真倒霉。”
被少年一脸的惊愕所刺激,西腾临也有些恼怒:“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少年摊摊手:“你爱信不信,撤不撤兵?”
“休想!”西腾临扭头就要往下走,却被少年一把死死扣住,肩膀上登时传来一阵剧痛。
“你……”西腾临疼的脸色苍白。
“我是为你好。”少年扬眉一笑,伸手一把将刚才被捏脱臼的胳膊又给他接了回去:“我好心劝你,因为你爹和我爹曾经是故交,要是你还想去送死,那我只好打晕了你把你随便在哪关个一年半载再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