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23)

作者:阿琐

如荣嫔、惠嫔几位娘娘,十几年在宫里,自然要比新人们看得开看得透,哪怕自三阿哥的死之后皇帝对她们渐渐有疏远之态,人家也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正月里宫内迎来送往热闹,身在嫔位便有了可以接见家眷的殊荣,这一日明珠府女眷入宫请安,惠贵人端坐上首,瞧见纳兰容若的新妻官氏,卢氏旧年香消玉殒,赶着一年丧期内,皇帝亲自下旨将图赖孙女指婚给了容若,今日女眷来请安,身为长房长媳自然也随婆婆入宫。

因见性子温和内敛,年纪也小,惠嫔没有亲热地与她说话,只问明珠夫人:“他们夫妻可还和睦?”

明珠夫人苦笑:“和睦不和睦的,连话都不怎么说,又何来的吵架斗嘴。臣妾和老祖母都着急,这样下去可不好,想给他纳妾,又碍着公爷府的面子,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好心指婚,可新媳妇儿家势太好……”

惠嫔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之后年轻夫人小姐们陪着大阿哥去玩耍,明珠夫人随惠嫔进来内殿,她才说:“如今容若越发得皇上器重,听说今年有御史远差的事儿让他担当,这可是嫂嫂的福气,男儿当志在天下,再不可让他为儿女情长牵绊。眼下那一个已经皇上的觉禅答应了,虽然不得宠,身份在那儿,再有什么事,莫说明珠,就是加上嫂嫂家王府加上少夫人家公爷府,再有我这个惠嫔,也帮不了他,嫂嫂半生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明珠夫人沉沉地叹:“所以老爷才想法儿让他离了宫内的差使,在宫里晃荡总不好,偏偏前几日皇上令他扈从左右,不知道往后是不是又多些机会来宫里,还请娘娘替臣妾盯着些。”

惠嫔见她忧心忡忡,心内竟有快意,从前一味地以为自己依附他们家,如今她自己挣来这些脸面,贵为嫔,又亲自抚养大阿哥,早不必看他们的脸色行事,相反为了来日的前程,明珠更要巴结着自己和大阿哥才好。

“这是自然的。”惠嫔笑悠悠敷衍一句,提起觉禅答应,又道,“虽然皇上面前还不见露脸,一夜恩宠就被遗忘了,可她福气倒不浅,又有巧手的针线活,之前就是差她给太后缝了衣裳,皇后那里最敬重太后,见太后高兴皇后自然也高兴,她兴许是不知道那些事的,就开恩晋了答应。既然本是嫂嫂家的亲戚,往后若有好的时候,也是明珠府的荣耀,只要不和容若再有瓜葛,来日有在皇帝面前露脸的那一天,府里就不愁没有好的女孩子再送进来了。”

明珠夫人连连称是,她也知道,而今皇后的亲妹妹贵为温妃,佟国维府里还有幼女正在长成,索额图的小女儿也长大了,就连如今翊坤宫的主位宜嫔,旧年也有妹妹进宫封了贵人,只有他们明珠府没有女孩子再能送进来,将来也不知何年是个盼头,倒是这个孩子阴差阳错地进了宫,若是能有前途,终归是件好事。

“还请娘娘多多照顾她。”明珠夫人若有所思,大概是赶着回去和明珠商议。

至于惠贵人,当初推走觉禅氏,本没打算再理会,可旧年出了佟妃抱养大阿哥的事,为了要回孩子,她不惜和荣嫔设计诬陷佟妃,纵然知道扳不倒她,弄得她一身脏水,也终究把大阿哥弄出承乾宫了,但因此的代价她和荣嫔都清楚,皇帝对她们,到底不如从前了,将心比心,谁会喜欢满腹心计不择手段的人?

十来年的情分,惠嫔不比荣嫔看开得少,而且她昔日照拂乌雅氏,乌雅氏又是知恩图报的,那一层感情在,再膝下有大阿哥,她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不会不好过,可只有一件事她放不下,便是大阿哥的前程。

东宫有太子,她不敢争什么储位,可儿子将来是贝勒还是亲王,之后一辈子的人生都不一样,眼下她的大阿哥是长子,长子的贵重,她必须好好为儿子守护,可眼瞧着自己渐渐被皇帝冷落,而宫里最相好的两位也一样的境遇,乌雅氏那里使不上劲儿,她只有给自己再找一个可靠的人,冷眼想了好久,还是把这个清秀漂亮的小觉禅氏找出来,给她长脸的机会,把她推在太后面前,不想这孩子还真是扶得起来,转眼就是答应了。

“不着急,慢慢来,如今德贵人圣宠不倦,非把她横插进去惹人非议,也长久不了。”惠嫔笑悠悠说,“德贵人得宠,身子骨也不错,总会有身孕,到时候一年半载的慢慢找机会才好,她毕竟是罪籍出身,万事要小心,伴君如伴虎。”

明珠夫人连连称是,之后将明珠让她送来的银票塞给惠贵人,宫内妃嫔俸禄有限,要在宫内打点行走,少不得花钱,惠贵人也安然接受,他们既然绑在了一起,也没什么可客气的了。

转眼元宵在即,上元佳节,皇帝大宴群臣,而今三藩只剩吴三桂这只秋后的蚱蜢,为了扬显国威兴盛,这类奢靡的宴席少不得,只有皇城内歌舞升平奢华富贵的生活永远让墙外的人羡慕,百姓才会对强大的皇室同时存有敬畏之心,虽然节俭本该是开源节流的好事,却会让百姓朝臣生疑,从而轻视。

这一晚,岚琪才算岁末年初头回参加了宫廷大宴,太皇太后特地让嬷嬷着针线房破例又给新作的衣裳,自然旁人是不知道的,可老人家瞧见她打扮得漂亮就很喜欢,岚琪知道老人家盼什么,可那些事急不来,而今日元宵虽是她和玄烨定情之日,可大好的日子有中宫皇后在,她不敢和皇后争夺恩宠。

但钮祜禄皇后早不是从前那般心性,纵然仍旧会心有不甘,仍旧渴望得到夫君的宠爱,可她现在身处高位,更懂得后宫生存的不易,册封以来玄烨对她呵护有加,该有的不该有的都给了她,她不知该如何回报,也只有在这种事上,懂得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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