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公主(66)

作者:青色兔子

像是她平素与他嬉戏时做出的动作,却更过火,更凶狠,甚至多了一分戾气——更近于习武者的杀气。

“为什么这次不躲我了,嗯?宋家三郎?”她抽去他的腰带。

“这么乖?”她在他耳边低喃,手向下伸去。

“是病了么?这次病了,怎么不要你的侍妾请我离开了呢?”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薄荷酒清冽的味道与她身上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躺在她身下,压抑而克制地呻·吟。

她吻着他的唇,与素日截然不同的感觉。

从前她也吻他,然而那是甜美的、缓慢的,带着试探与逗弄。她常常会故意地停顿下来,观察他的反应,然后咯咯地笑;笑过之后又吻上来,同他说话,等他回答。她会握着他的手,将细细的手指扣在他指缝间,直到长长长长的吻结束,也不会放开握着他的手。她会微微喘息着停下来,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说一些让他不知所措又脸红心跳的情话。他喜欢同她这样的亲密。

而此刻在他身上的她,却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她吮吸着他颈间的肌肤一直到他感觉刺痛,吻着他却又在他迷醉之时狠狠咬他。

他的身体给予诚实的反应。

她却残忍地不许。

这与他记忆中的亲密,是全然不同的情绪。

他以为亲密的举动——接纳彼此的吻,呼吸相闻的拥抱,交融混合的气息,是为了让两个人欢喜而存在的。

一如她和他十指紧扣的手,一如她退开时欢快的笑声。

十七喘息着伸手,触到她湿冷的面颊。

原来还有一种亲密,是因为泪水而存在。

“宋元澈,你凭什么不喜欢她……”

他听到女孩如泣如诉的呢喃,挣扎着抬头向她望去。

燕灼华发狠地在他腰间咬了一口,她全然把身·下的人当成了宋元澈。即使是酩酊大醉中,她仍然不敢吐露,不敢对母后问,不敢对皇叔问。

她还恨的,唯一能问的,只有一句,“宋元澈,你凭什么不喜欢她……”那是上一世那个骄傲少女,最大的怨尤。

这一刻,她给的亲密,不是亲密,是欺侮、是惩罚。

她扬起脸来,正对上十七的视线。

两人目光一撞,燕灼华忽然怔了一怔,她有些迷茫地蹙起眉头,轻轻道:“你……”

☆、第40章 吻痕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对视。

十七望入燕灼华眼中。她的眸子像子夜时分的夜,一望无边的黑,一望无边的静谧。他紧张而忐忑地等待着,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燕灼华却是彻底醉了。

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十七,心里很奇怪地明白过来,这个人不是宋元澈。

那样的眼神,是宋元澈不可能拥有的。

然后,喝下去的薄荷酒铺天盖地涌了上来,让她软软趴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十七等待了许久,直到被她压着的双腿都渐渐失了知觉。终于,他轻轻唤道:“殿下?”声音里因为情·欲而起的喑哑还未完全退去。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试探着用手心拢住她背后的一缕乌发,见她始终没有反应,终于确定她已经睡着了。

他沉默了片刻,小心地将燕灼华抱起来,让她舒服地躺到床上去;看到她赤着的双足,想了一想,将一旁的薄被拉过来,为她盖在身上。

皎洁的月光下,女孩醉酒后沉睡的面容安宁而又美好,原本苍白的脸颊上也染了淡淡的红晕;只细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随着呼吸轻颤,呼应着月光般闪出水泽来。

十七坐在床边,倾身凝视着她。他不自觉得歪着头,看得很认真,像是要把她看到心里去。

如水的月光一寸一寸挪入房中来,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绿檀在外面听到许久没有动静,乍着胆子压低声音唤道:“十七公子?”

十七被惊醒般动了一下,这才从燕灼华面上挪开视线。

他垂下睫毛去,捡起被燕灼华抛到脚榻边的腰带,又轻手轻脚地将被她压住一半的黑衣抽了出来;把自己穿戴好,掩去一身的吻痕与齿印。

这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燕灼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记忆最后的节点就是她坐在软榻上自酌自饮。

“我昨晚喝了多少酒?”燕灼华一边揉着额角,一边问绿檀。

绿檀说了个数,昨晚她来收拾案几时,见到也是吓了一跳。

燕灼华闻言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不敢相信自己能一次喝下那么多——就是水也很难吧。这一低头,脑袋里又是一阵山崩地裂的疼。

燕灼华呻·吟着感叹道:“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是她的情绪已经不像昨日那般积郁。

还有闲情打听宋长康准备怎么过六十大寿。

“筵席安排在水榭听香?水榭听香是什么地方?”燕灼华问道。

丹珠儿是个包打听,对这些了如指掌,侃侃而言道:“就是个依山傍水的亭子呗,前朝有个太子在那亭子旁边又建了个园子,里面种了天下有的各种牡丹花,这才出了名。宋家二老爷子把地儿定在水榭听香,不是显得他雅致么?”

燕灼华头上还搭着湿帕子呢,闻言笑道:“你这妮子,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编排的人么?”

“现跟前儿不就有一位么?”丹珠儿笑嘻嘻的,“这位额上搭着白帕子,腰间系着红汗巾,只这身穿戴,奴婢便不敢编排。”

燕灼华被她逗得哭笑不得,转而问她,“上次交给你的事儿办得怎么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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