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檐(491)
但事情比玉儿想象得,发展得更快,东莪剪碎衣衫,也剪碎了他父亲的心,击碎了多尔衮的克制,白天收到碎片的那一刻,玉儿就想到了此刻的一切。
多尔衮的手难以自制地抚-摸着柔软的身体,滚烫的气息附着在玉儿的身上,衣衫被解开,雪白雪白的ji肤露出来,温柔诱-人的体-香冲入鼻息,令人疯狂。
“多尔衮……”
听见玉儿的声音,多尔衮的手,瞬间停下来,满身的热-火也消退了几分,喘息着,俯视着心爱的女人。
“不要后悔?”可玉儿却抓着他的衣襟说,“答应我,别后悔。”
多尔衮深深地吻下来,玉儿柔软的唇令他痴迷,而身-下的人主动解开他的衣衫,更让他疯狂。
这一生,两度失去皇位,失去母亲,失去妻子和兄弟,二十年南征北战建立功勋,好不容易站在万万人之上,却被说独断专权野心勃勃。
世人只见他的荣光与尊贵,忘了他为这个国家流过的血,他是最有资格站在高位的人,却要看尽天下人的脸色。
夏日的夜,旖旎烂漫,仿佛风和空气里,都带着情-欲,令人贪恋,令人疯狂,令人忘乎所以。
他不会后悔。
一夜过去,毒辣的太阳,大清早就霸道地驱散黑暗。
慈宁宫里静谧无声,苏麻喇独自捧着水盆进门,看了眼拥着纱被靠在窗下的格格。
纱被之下,她衣不蔽体,大片的肩膀和赤luo的胳膊露在外头,苏麻喇放下水盆,怔怔地看了半晌,才问:“格格,您要沐浴吗?”
玉儿摇了摇头,纤长雪白的月退从纱被下露出来,大月退根处,散着点点绯红。
苏麻喇的心咚咚直跳,忽然腿一软,跪下了。
玉儿起身,拖着纱被蔽体,缓缓走到了苏麻喇的身前,轻轻掰开她捂着脸的手,问:“你看不起我?”
苏麻喇用力地摇头:“我心疼你。”
玉儿问:“心疼我什么?”
苏麻喇热泪盈眶,痛苦地哽咽着,难以言喻。
“苏麻喇。”大玉儿捧着她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苏麻喇,你会可怜姐姐吗?”
苏麻喇茫然地抬起头。
玉儿道:“这世上早已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这一生唯一能强迫我的人,已经丢下我八年了。苏麻喇,别心疼我,那样我才会更可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
第375章 荷包里的纸笺
是日早朝散去,福临急躁地往内宫走,反复地问吴良辅:“昨晚多尔衮在慈宁宫过夜?你们夜里为何不叫醒我?他真的在慈宁宫过了夜?”
他一口气闯到慈宁宫外,恰好遇见巴尔娅向太后请安归来,夏日衣衫单薄,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明显了。
“皇上吉祥。”巴尔娅向福临行礼,温柔一笑,“皇上,您要去向太后问安吗?”
“额娘在做什么?”福临没好气地问。
“太后娘娘在诵经。”巴尔娅道,“您进了门直接往佛堂去吧。”
福临怒气冲冲,正要进门,又瞥见巴尔娅的肚子,便问:“朕听说,你这几日干呕的厉害?”
巴尔娅垂眸应道:“多谢皇上,奴才不碍事,已经好多了。”
福临说:“怪不得瞧着瘦了,肚子是显出来了,可身板越发薄了,你要好好保养,闲时也可到乾清宫来,朕和你说说话。”
巴尔娅脸颊绯红,满眼的欢喜:“多谢皇上。”
福临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想了想,问:“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巴尔娅应道:“奴才去散散步,太医说一直到生之前,要多走动走动。”
福临转身来伸出手:“走,朕陪你去散散步。
小福晋受宠若惊,怯怯地将手递给皇帝,便由福临搀扶着往御花园的方向去,福临问她几时生,想吃什么,像小两口似的,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门前这光景,很快就传到了佛堂,大玉儿睁开眼,笑问苏麻喇:“是这样吗?”
苏麻喇道:“问了两个都这么说,假不了,但……”她堆在玉儿身边,也不忌讳在佛祖跟前说这样的话,“格格,皇上像是知道了昨夜的事,知道摄政王是今晨才匆忙离开皇宫。”
“所以呢?”玉儿闭上眼睛,继续转动佛珠,悠悠道,“他本是要来质问我,但又忍住了?”
“奴婢猜想,大多是这样。”苏麻喇说,“不知皇上之后,还会不会来问这件事。”
“再来,也不会像方才那样怒气冲冲,至少能好好说话。”玉儿不以为然地说,“如此看来,福临对巴尔娅至少是喜欢的,那么他能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
玉儿想了想,又道:“苏麻喇,将来孟古青进宫后,你多护着些巴尔娅,一则不叫她被欺负,再则,那孩子现在是好的,却不知将来还能不能也好。被欺负的压抑或是贪欲,都会让一个人改变,我们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知道,不能因为孟古青骄傲,就以为她不会被欺负。”
苏麻喇明白,为了巴尔娅的事,吴克善王爷已经三番两次地来信质问,太后都不予理会,最近一次总算回函了,却是问吴克善还要不要把女儿嫁来,想嫁来就闭嘴,不想嫁的,趁早明说。
为了这事儿,多尔衮还和玉儿吵了一架,认为玉儿太草率,自然没多久多尔衮就来道歉,两人很快就和好了。
那时候苏麻喇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从前不一样了,直到发生了昨夜的事。
苏麻喇唯一能肯定的是,格格不是被强迫的,她二月里为了防备多尔衮而故意生病的心,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