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妖鬼夫君为我战死前(18)
她爱吃白玉糕。
收刀入鞘,朝鸢面无表情地提醒:
“很重,小心。”
鬼女如获至宝,开始研究以她的身高要如何拔出这把比她个子还高的长刀。
山魈见此情形,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竟与仙都玉京的人有说有笑。
维护尊主的颜面,还得靠他。
朝鸢耳尖微动,忽而朝楼上望了一眼。
“小姐醒了。”
阁楼之上。
被外面动静吵醒的墨麟,正与怀里的少女大眼瞪小眼。
与昨夜两人泾渭分明的睡姿不同,此刻的两人几乎称得上亲密无间。
少女似乎原本是枕着他肩头在睡,迷迷糊糊醒来还没搞清状况,抬头看他时,顺便将小巧下颌搁在了他胸前,她身上的寝衣本就略有散乱,从他的角度望去,几乎隐约可见背脊蝴蝶骨的轮廓。
他下意识动了动身,这才发现自己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臂,还紧扣着她的腰窝。
两息之后,两人同时清醒过来,迅速弹开。
随即琉玉又回过神来,杏子眸不悦地眯了眯。
到底谁占的便宜。
怎么他还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
再一想,当年新婚时他好像也是这副样子。
沉着脸不笑时鬼气森森,但那双冷淡又多情的桃花眼却不像是个克己复礼的君子。
琉玉料想他这样人,成婚前应该也有过不少女人,为了给自己撑面子,她还特意提了九方彰华几句,好教他知道她也算是阅人无数,别小瞧了她。
却没想到这人对她这样的美貌都能无动于衷,最后还得是她主动扒了他的衣服,他才有些反应。
……装什么装,前世最后还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琉玉眸色沉沉,盯着他不说话。
墨麟却以为她是在责怪他越界,撑着额角回忆了半天,最后笃定道:
“是你靠过来的。”
琉玉被他气笑,盛极的容色显出几分灼人的张扬。
她伸出食指,指着他小腹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道:
“你先管好它再跟我说这话。”
一夜过去,墨麟的寝衣也乱了许多,此刻他靠着背后床柱,襟怀微敞,隐约露出伤痕纵横的薄肌,一只长腿半屈着,看得清清楚楚。
即便被琉玉如此直白的点明,他也没有半分遮掩一下的意思,妖异秀致的眉眼神色淡淡。
“我管不管它,也是你先靠过来的。”
他这边被褥整整齐齐,而琉玉那边早就因她越界的动作而乱七八糟。
琉玉磨了磨后槽牙,刚想说些什么,却注意到他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包扎痕迹。
黛眉微蹙,她抬眸问: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怪不得她闻到了朝雾草的味道,原来是他用了伤药。
墨麟低头扫了一眼:“就昨夜,小伤。”
琉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妖鬼的恢复能力很强,若是皮外伤,根本不需要医治便能自行疗愈。
他要是知会一声,她最多也就让他换个衣服擦个身子,不会让他去受着伤去沐浴折腾。
……怪他自己不长嘴,不怪她。
恰在此时,门外有脚步声渐渐靠近,门外银铃震动,内室的银铃也随之共鸣。
躺着内侧的琉玉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让开。
然而墨麟却抬眸睨她,冷眼讥讽:
“对我要求一个月只能一次,对你自己,就能想靠就靠,大小姐的标准还挺灵活。”
琉玉懒得理他,只道:
“不服你可以睡地板。”
说完就提着裙摆,踩着他的脚背跨步下了床。
踩他的时候,她还用力碾了碾,若是寻常人,只怕脚骨都要被踩断。
然而墨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想——
真是没吃过苦的大小姐。
那双脚细腻又白净,仿佛玉制,竟没半点茧子。
琉玉不知他心中所想,她下床解了门外的禁制,鱼贯而入的女使隔着纱帐远远拜见了墨麟,便有条不紊地开始替琉玉梳洗。
待身上恢复如常后,墨麟也起身去另一个屏风后更衣。
再出来时,琉玉那边仍没收拾利落,他便先出了内室,恰见两拨人端着朝食进进出出,堂内那张四方桌竟摆得满满当当。
“……这是什么。”
山魈对着那半桌子丰盛得能当昼食的大鱼大肉,肃然道:
“这是尊主今日的朝食。”
话音落下,绿衣妖鬼缓缓掀起眼帘,那双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
你是不是有病。
墨麟视线微挪,再看向桌上另一半更像是正经朝食的清淡小菜。
以前他从没觉得山魈这个下属有什么问题,但自从仙都玉京的人来了极夜宫之后,他在对比之下不得不承认——
货比货得扔。
只不过这顿朝食还没吃,就见十二傩神中的白萍汀——也就是昨夜替墨麟疗伤的那位白衣鬼医,带着一众妖鬼出现在门外。
琉玉正朝堂内而去,与她打了个照面,白萍汀却只来得及向她匆匆见礼,便神色凝重地走向墨麟。
“尊主,出事了。”
白萍汀性子沉稳,鲜少如此用词。
墨麟放下筷子,盯着她的眼问:
“谁?”
白萍汀紧抿的唇吐出一个名字。
“是揽诸。”
随后,白萍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迅速解释了一遍。
原来那日傀儡人面蛛一案之后,身为十二傩神之首的揽诸自觉受了莫大屈辱,但既不敢对墨麟有怨言,也没有拿琉玉开刀的本事。
所以,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始作俑者玉面蜘蛛的身上,誓要查到他的把柄,扒了他的皮给自己找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