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掌飞的欢喜与哀愁+番外(38)

作者:尘夜

萧扬目送万青山离去,再看看一左一右两个侍女,蓦然觉得有些不自由,仿佛又回到家中一般,刚想说些什么,却感到身后视线,回头看去,只见树影婆娑,竹枝摇曳,遂不动声色回头,只微微皱一皱眉。

戌时过半,锦秋送来晚膳,衣掌飞等人还未到。萧扬望着面前精致佳肴,失了动筷兴致。其实以前在家中常常一人用膳,壮壮虽然陪在一旁,碍于规矩,是不能与萧扬同桌的。也不知是不是这一阵子与衣掌飞等人处久了,渐渐地竟惯了村野风味,也不再习惯一人独食了。萧扬想到这里叹口气,将手中筷子放下来。

锦秋与煦春本来在旁伺候,被萧扬遣退后,便在前厅候命。桌上只一盏烛火摇摇晃晃,映亮窗纸上斑驳树影。

萧扬正自发呆,却不知从何处蓦然传来一阵琴声,弹得乃是《渔樵问答》,琴声飘逸,潇洒自得,千古往事,仿若尽付笑谈之中。萧扬听着听着,不禁走出房门,追着那琴声而去。

明月高照,树移影动,流水潺潺,虫鸣声声,萧扬踏着月色而行,微风拂面,心内惬意,更有睡莲香气,淡淡雅雅,萦绕不绝。穿过抄手游廊,一路行去,不多会便到得一座庭院之前。那园子掩映在修竹之中,上悬匾额,题着“藏拙”二字,萧扬还未进园,便已见得一人端坐前厅之内,开轩敞户,兴味盎然,抚弄一张伏羲古琴,手指起落,宛若行云流水,舒展自如。

那人一身黑衣,眉目极是俊朗,深目高鼻,乌漆样的眼珠,坚毅的下颌,一身的潇洒,一曲《渔樵问答》弹毕,信手便又转了调,弹起《酒狂》来,弹得兴起,长发散落,眼含讥诮,唇带笑意,竟是白日那冷冰冰的北公子壅灵!

第27章 妲己妖琴

萧扬驻足聆听壅灵琴声,这个在白日里冷冰冰的人,谁能料想此刻竟是如此鲜活生动,犷放不羁。他信手弹来,大开大合,混不管流派拘束,只随心任性,抬手起落间便似绘就一幅“狂歌五柳前”的潇洒姿态。

人道“文如其人”,琴声亦如是。对比白日一面之缘,萧扬不由心内感叹,听得一曲终了,方要喝声好,却见壅灵易弦改调,唇边噙笑,不慌不忙又弹起第三曲来。

琴声乍现,却全不是当世任一名曲,非但不是,让人听着生疏之外,甚至有些反常的意味。古琴琴音清虚淡静,讲究清、和、淡、雅,壅灵这一曲却起调诡奇,剑走偏锋,调韵不和,说其古怪,却并不刺耳,说其急进,又透着婉转,五弦相扣,鼓噪争唱,踢、挑、勾、打,浑然一体。

萧扬正听得入神,却见壅灵身后百鸟屏风傍忽而伸出一只纤纤玉臂,那手臂裹在一袭青纱之中,肤白若雪,既姣且丽,青纱轻薄,遮它春光不住,倒似将那大好风光,加倍晕出。手臂之后,跟着伸出一双修长玉腿来,继而青丝飘荡,袅袅婷婷,转出一个美艳人儿。那人浑身不着片缕,只披那一袭青纱,烛火憧憧,青纱翩翩,两相掩映之下,反倒更加勾人心弦。待到那人缓缓转过头来,萧扬“哎呀”一声几乎叫出口来。

那青纱罩着的人不是白日见过的四公子之一,仿若君子兰的宁书宁公子却又是谁?

萧扬心内惊骇,一时之间,失了反应。只见那宁书披散了一头的青丝,婀娜多姿走到壅灵身后,弯下腰,却将一双玉臂勾上壅灵肩膀,伸出单手来,在壅灵赤裸胸膛之上轻轻打圈,神态几多妩媚勾人。壅灵也不答话,只继续抚弄琴弦,任由身后人儿,在他身上摆弄。宁书勾着壅灵肩膊,见他不动声色,眸中波光流转,轻启了唇瓣,伸舌舔舐吮弄他耳垂,俄而低头专心撕咬颈傍,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巧巧,深啜浅吻,一路而下,直到胸口。

萧扬在一旁看得分明,明知该避开却仿佛被看不见的绳索缚住全身,饶是想要挣扎却苦无力气,眼睁睁看面前两人上演活色生香。

壅灵终于放下手中琴,宁书便顺势坐到他怀抱之中,仰首索要亲吻,壅灵低头,两人四片唇瓣就此交缠,唇舌之间,暗潮涌动,彼此熟稔异常,仿佛早不是头次相缠。待到壅灵放开宁书双唇,宁书早已是娇喘连连,浑身瘫软。壅灵单手将宁书抱到案几之上,古琴琴弦给人体重压到,发出连串杂乱无章的短音,引得宁书娇笑连连。他伸出食指点住壅灵的唇,媚声道:“这么些日子没见,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心急。”

那声音既甜且媚,掠过萧扬耳边,好似勾魂摄魄一般,萦绕不绝,久久不肯离去。萧扬心内尴尬异常,恨不得施展绝顶轻功,狂奔五百里,却不知为何,仿佛泥足深陷,怎样都不能挪开半步,非但挪不开步子,就连脖子身体,都仿佛被人施法定住,连那盯视两人的目光亦无法移动分毫。

壅灵俯身向下,含住宁书唇瓣,嘶吻纠缠,另一手腾出空来,伸入他身上青纱之内,轻薄逗弄。他手势绝美,仿佛将那身下人儿当做适才古琴,轻挑轻勾轻抹轻捻,惹得身下人儿一阵一阵娇喘,浑身颤动,失了理智分寸。

萧扬只觉胸中一团燥热,仿佛有火在烧,那感觉焚心炙肝,游走大小周天,带起浑身不适,仿佛……仿佛又回到当日中了“五毒门”芙蓉春的时候。萧扬心内一惊,耳边琴声不绝,神智仿佛捕捉到什么,却又很快滑过去,譬如光影流转。

面前厅堂之内,烛火摇动,壅灵拥着宁书在那案几之上,行狎昵之事。宁书已然完全没了神智,娇吟喘息,颤抖不止,无限快感,只化作一个一个断续字眼,低声高声,但念着壅灵名字。壅灵却与之不同,眼含戏谑之意,唇带讥诮之笑,非但不曾意乱情迷,却反是冷静异常,他手势熟练,对身下人的身体更是熟悉,游走其上,每过一处,便引得宁书一阵急促喘气,几乎要支撑不住,溺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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