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番外(422)
她被问得一头雾水,满是愕然,随后脸上充满了对我牵挂的恐慌。
“Sir,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失控尖叫,不断敲打桌子,“她一定是被那些坏人拐去绑架了,天啊,她现在会不会被害了?”
几个询问的警察被她折腾得够呛,问了两个时辰不到,便赶紧请她走路。
从警察局到我在约克镇的房子,她哭了整整一路,好不凄惨。
因此,我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她联系,当她在电话里听见我的声音时,又是哭又是笑,几近崩溃的边缘。
“妈妈,我很快就来看你。”我竭力安慰道。
很快地,我搭乘最快的一班飞机飞到了荷兰。下了飞机后,我又坐了三个钟头的出租车才来到她和继父居住的小镇。
在那所美丽得像童话的房子前的葡萄架下,她看到了我,又哭又骂,哭得不成样子。
继父体贴地搂住她的肩膀,询问我为何这么长时间不与母亲联系。
我编出了一个理由:“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在加尼佛尼亚工作,我经常过去看他,后来干脆与他住在一起。”我看向了仍低声哭闹的母亲,“怕您反对,所以没有说。”
母亲闻言停止了哭泣,诧异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男朋友?你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会反对?”
我耸耸肩,随意一笑。继父搂着母亲,招呼着我进房子里。
母亲在厨房里为我做美味的晚餐,我在旁边打下手。
母亲边揉面粉边问那个男朋友的一切情况,我胡编乱扯了一番,她居然信了。
可能这个消息太突然,使处于激动和忙碌中的母亲忘了问我枪战一事。
晚餐做好后,我们三人围在桌前吃饭。继父绝口不提那些不开心的往事,说了很多幽默的笑话,我们都笑得不可开交。
明亮的橙红灯光下,母亲的皮肤白皙弹性,水盈盈的,眼睛闪烁光亮,极有神采,下巴也圆圆的,彰显出某种富态,显然过得不错。
我这才放下心来。母亲找继父算是找对了,两人不仅同对中国古文化感兴趣,心理能量也颇为接近,不会轻易为许多家务琐事争吵。
继父是个资质平平,工作普通,赚钱能力一般般,但热情好客,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他欣赏母亲的绘画,喜欢听母亲弹钢琴,以母亲的“艺术才能”为荣。
他常对别人说,若不是母亲来自中国,他恐怕还娶不到拥有同样条件的本国女子。
母亲听后,心中竟有些感动,暗地里对我道:“你继父可比你那色鬼爸爸好多了,虽然条件是差了点,但好歹对女人知冷知热。”
我“哦”了一声。
她又神秘兮兮地道:“不过呢,他在另一些方面又比你爸强。他是美国公民,还拥有欧洲护照,在荷兰和瑞典都有房,根基还可以。另外他在年轻时还风流了好一阵子,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不像你爸,见到穿着豹纹内衣、网格黑袜和涂着七彩指甲油的女孩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越说越离谱,我有点听不下去的感觉,可她偏偏死拽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说,这男人还是年轻时多风流多见点世面的好,将来才能抵得了诱惑。”她喋喋不休地道,“越是年轻时活得像清道夫像道德老夫子的男人,中年时就越抵不住诱惑。稍微一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女人出现,魂魄就被勾走了一半,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有点想捂住耳朵,可是手指动了动,终究不敢。况且一细想,她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亚伦德和希斯诺正是因为阅过美女无数,相反对送上门来的各种美女便无动无衷。并非自制力有多强,而是见的诱惑和美色多了,也经历得多,也就不足为奇。
“我去年在巴黎的香榭大道见到你爸爸……”她说了这一句,忽然停顿下来,见我怔怔地看着她,才又道,“身边的女人可不是你的小继母。”
“那是谁?”我好奇地问。
她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我本以为他又再婚了,可后来通过旁的渠道打听,才知道那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他可真有本事,已经玩了几个来美国留学的女留学生了。”
初来美国的女留学生,如果不是那种家庭出身特别好的女孩,大多都要通过打工或奖学金来支撑自己的生活和学业。如果既不想打工又拿不到奖学金,还想维持好的生活水平,那就只能给别人当二奶做小三了。
当然,也有运气特别好的,来美国几个月就碰到了比较有钱又有绿卡的男朋友,从此生活无忧。
但这是极少数。而且据我所知,某些女孩出于虚荣滥交男友,日子过得并不好,不是最后玩过被甩,就是酿出一些可怕的惨案。
晚餐过后,我独自坐在客房里,望着窗外的夜空。今晚没有星星,只有看得见的一弯明月,孤寂地挂在夜空。
那晚,我整夜未睡,躺在小小的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决定还是离开。
我已经长大了,不可能永远依偎躲在妈**怀中,我必须努力开始自己的生活。
天还未亮,灰蒙泛白,月亮仍有依稀的影子。
我拿起手机,拔打了几个号码:“喂,是出租车公司吗?我叫车,去机场,地址是狄亚特镇凯撒街249号,对,我在门口等。”
放下手机后,我收拾了下行李箱,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妈妈和继父仍在安睡,我提着小行李箱走过客厅,将一封薄薄的信放在了桌子上,推开了房门,静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