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娇+番外(110)
作者:橘生淮南兮
像是冬日里的太阳,能化了积的深重的冰雪,让她心里那方小心隐藏的天地开出绮丽的春花来。
她像一个行在广袤森林里迷路了许久的人,终于在这一瞬,好像找到了一个方向。
前方有一颗最挺拔最高耸的大树,树旁站着一个人,他朝她伸出手,给了她一片光,要带她走出这片迷蒙天地了。
她曾在这段关系里徘徊许久,不敢踏出一步,怕坠入万丈深渊,也舍不得远离,贪恋那点温柔的偏宠。
沈良沅不知该往哪儿走才好,但现在,他主动拉住她了。
低头看着陆赐在膝头攥成拳头的手,她缓缓将自己的小手握了上去,红着眼眶扬起一个软软的笑来。
“我心悦你啊。”
早在之前便心悦了呢。
“嗯?”刚刚还沉浸在自己那点苦闷里的陆赐乍一听沈良沅终于开了口,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扣住,追问,“你说真的?”
沈良沅眼睛红红,脸也红红,被他这么直直地盯着,忍不住羞的低下头,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啊……你别、别问了……”
陆赐在经历了刚刚心好像跌到谷底的苦涩后现在又好像被人抛到了半空,一整个大起大落,忍不住有点激动起来!
他猛地掐住沈良沅的腰将人一把抱起来举到空中,英俊的眉眼都盈满笑意,竟开心的像个少年人。
“那我们便是两情相悦了!”
他现在觉得简直没有比“两情相悦”更好的词了!
沈良沅惊呼一声,一手拿着她的绣筐,一手扶住陆赐的肩,也忍不住笑了。
她轻轻拍了他一下,小声嗔到:“快放我下来,叫人看到了可怎么好?”
下人们看到了又该悄悄说他们俩了。
陆赐满不在意:“我们是夫妻,又是在府里,他们能说什么。”
但他还是听了沈良沅的话将人放了下来,因为她手里还拿着绣筐不太安全。
不过人放下了手却还是十指相扣的,陆赐唇边有掩不住的笑意,喜形于色,觉得自己这么些年从没觉得如此愉悦过。
他牵着沈良沅往屋里走,连叫人上早饭都带着笑。
于是几个下人将早饭摆上后,退出门外时都忍不住拉着文竹问东问西。
“文竹,王爷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啊?”
文竹:“你问问几个早晨在主院打扫的就知道了,他们能给你说的绘声绘色!”
然后不出半日,整个王府都知道了王爷今日心情极好,还在院中抱着夫人转圈圈了!
沈良沅不知下人们都已经传开,得知王爷也心悦她这件事,让她觉得非常非常圆满。
能遇见陆赐,好像便是她这一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了。
两个心意初初相通的人心情都是极好的,便是连早饭都多用了一些,陆赐也不知怎么的,总想看沈良沅两眼,这感觉好像又与以前不同,怪新奇的。
沈良沅叫他看多了,红着脸瞪了他一下,低声叫他:“陆赐,你别老看我。”
“好的。”
陆某人嘴上应着,行动完全没有,顺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是有些事要告诉你。”
沈良沅好笑,放下了喝粥的瓷勺:“那你说,这次又是什么事?”
陆赐当真也有点事可说,当即便道:“我表弟要过来双梁,可能就是近些日子了。”
“表弟?”沈良沅有些惊讶,她其实从来没听陆赐提过家里人,在双梁好像也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公婆,她没再见过其他人了。
陆赐想起自己确实没有与她说过,便也仔细说了一番。
陆家一家都是武将出身,早年边境不稳时都是带兵征战的好手,但打仗哪有一直平平安安的,是以现在虽然大庸稳固了,但陆家也人丁凋敝。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陆家的人也看得开,如今不需要他们上战场了,那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人少些就少些吧。
是以旁支的几家都在当初守着的那几座边境城池安定下来,朝廷有诏必披甲上阵,无诏那便安安稳稳的生活。
大家分散各地,只有过年时会来双梁主家走动一趟,那也是一年当中王府最热闹的时候。
“那婆婆家呢?”
沈良沅听得认真,连粥也不喝了,好奇追问,这次来的表弟应该是那边的人吧?
陆赐见她吃饱了,叫人过来撤下碗碟,牵着人往外走,继续道:“我娘家在岭南,是那儿的百年世家,祖上出过几任帝师,也因此风头太盛,早就急流勇退,避世而居了,他们来双梁很少,与陆家走动的也并不频繁。”
闻人家是岭南的隐世大族,身上颇有些神秘色彩,早在两辈前便不再过问世事,却于动乱中也可独善其身。
陆家兵权在握,他们将女儿嫁过来后便甚少再有什么往来,所以这次表弟定不像外祖信中说他在青州游山玩水正好要路过双梁,来看看他这个表哥这么简单。
沈良沅听出了一点他话里的意思,竟然莫名有几分紧张起来:“那表弟很么时候到?”
陆赐笑:“我这个表弟素来自由散漫惯了,也不知现在人在哪儿,随他吧。”
“这件事先不用急,眼下我们先会会你那舅舅。”
沈良沅一听,这才发现陆赐牵着她走的方向竟是王府的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