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拐了只狐狸(140)
作者:深井病
“什么味道?”阴怀江好奇地问。
涂山月看着他反问:“你之前喝这酒的时候是什么味道?”
“我吗?”阴怀江想了想 “无滋无味,比之白水还不如。”
“不过现在嘛......”
涂山月:“现在?”
阴怀江揭开酒塞,也举坛饮了一口,目光始终未离涂山月,心底亦是满满的涂山月。
阴怀江:“现在则比蜜糖还甜。”
砰地一声,天空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白之际三人捧着年糕跑到门口看。
烟花璀璨,星月辉煌,天下太平。
没有人知道,有一对恋人正在烟花下拥吻。
绚丽耀目的五彩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就连平日里见不得光的街头暗巷都染上了明亮的光。
东市梁柳巷,一位老妇人步履匆匆疾走在繁华喧闹的街头,她手里提着一盏喜庆的虎头灯,脸上却愁云遮盖。
老妇人眼睛不好,慌忙之间撞到了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也是步态仓促,两人皆未回头,晃眼间就消失在人潮之中。
“狗儿……狗儿……我的孙儿……你在哪儿……”
空荡的暗巷里响起一声又一声嘶吼,老妇人提着虎头灯出现在一处极偏僻的巷尾。
烟花谢幕后的浓浊白烟涌入巷道,将两边狭窄的墙挤在一起,一只黑猫突然窜了出来,绿幽幽的兽瞳死死盯着老妇人。
老妇婻諷人蹒跚着上前,她的声音在颤:“猫儿,猫儿,你看见我的狗儿了吗?”
老妇人一步步上前,黑猫一步步后退,突然,一只虎头鞋突兀地掉了下来。
老妇人眼睛一亮,“狗儿!”她大声喊着,飞快跑进了那条白烟倾盖的昏暗巷道。
黑猫嘶鸣了一声,跳上墙头后消失不见。
巷道里漆黑一片,冷风飕飕,老妇人眼睛不好,在曲折狭窄的巷道里只能摸索着前行,但即使如此,她的脚步依然很快,手里紧紧握着的虎头鞋跟着她蹒跚的步子摇晃。
黑线缝制的老虎眼睛不知何时沾上了两行红色的污迹,晃眼一看,竟像是流出了血泪。
巷道不长,老妇人很快便走到了底,她借着虎头灯上浑浊的光,看见了在角落里的一个人。
看不清脸,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那人背对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在吃什么东西。
老妇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声:“你看见我的孙儿了吗?”
黑影猛地顿住,空气中窸窸窣窣的咀嚼声也骤然停止。
“我的孙儿叫狗儿,看烟花的时候人太多,他走丢了,我正在找他,”老妇人眼眶湿润,语气焦灼,“你看,这是我孙儿穿的,我给他缝的鞋。”
老妇人将虎头鞋递过去,声音颤颤巍巍:“你看见他了吗?”
“狗儿?”黑影突然出声,是一道娇媚的女音。
“是是,狗儿,他叫狗儿。”老妇人神情激动,“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知道他在哪里,”那道女声温柔极了,像披着糖的砒霜,一步步引诱着来人,“你过来,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好好,我过来,我过来,”老妇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的狗儿在……”
第七十九章 感情演着生离死别的人是你啊
声音戛然而止,一只白骨一样的枯手从她的胸口穿过,老妇人怔怔望着他,死不瞑目。
黑影慢慢抬起脸,俊秀清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
他张了张嘴,贴在老妇人的耳边上,声音温柔:“你的狗儿在我的肚子里呢。”
“砰!”天上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明艳夺目的彩光将黑暗照亮。
一条昏暗巷道里,唯一的一盏灯熄灭了,只留下一只带血的虎头鞋。
一个月后,长乐山,凛冬已过,万物复苏,长乐山上终年染雪的枫树林中,一株新芽奇迹般的冒出了头。
阴怀江踩着薄薄一层雪,视野里白茫茫一片,空茫的天与空茫的地融为一体,他和涂山月行走于这方纯白世界,如同两个游离凡尘的魂魄,在历经艰难后终于在世界的终点相依。
这是阴怀江曾经许给涂山月的诺言,如果凃菇山的红枫林是涂山月曾经心里唯一的净土,那阴怀江现在想要将长乐山上的这片红枫林送给他,成为他往后的心之归属。
“山月,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吗?”阴怀江伸手摘下一片叶子,他的声音在冷峭的风里也透着柔软,“长乐山也有一片红枫林。”
涂山月当然记得阴怀江的话,那日凃菇山上的情景此时回想仍然历历在目,他似乎都还能听见当日自己震如擂鼓的心跳,那是他的掌中红霞,那是他的心上人。
“我将它送给你好不好?”阴怀江嘴里问着,手上却是已经将那片火红的叶子交到了涂山月的手中。
他说:“长乐山是我的家,现在也是你的家。”
涂山月握着红枫,手上的温度将叶子上薄薄沾染的雪融掉,沁凉的雪水从掌心一路流过,一直流到了他心尖上,变成了滋养他荒芜灵台的琼露甘泉。
他轻轻拥住阴怀江,低声喃喃:“谢谢你,阿江。”
“你看过太阳刚升起时的模样吗?”阴怀江微凉的下巴轻轻抵着涂山月的颈窝,朗润的声音里带着点诱人的绵软。
涂山月低头看他,两人清浅的呼吸在视线交汇中逐渐变得浓腻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