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严肃、不吭声。

这是忍了很久要发怒的征兆，夜白衣想。

夜锦城看到夜白衣，让夜白衣脖子发凉，好像他嘴里叼着的烟不是烟，而是本该自己要被他蹂躏的脖子，咬的稀碎。

夜白衣完全不给夜锦城任何开口问责发飙的机会，当下就跪下去：“哥，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本来想着你和二哥为了我们夜家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身为夜家人，享受的是你和二哥疼我的恩，没有一件能为我身为夜家人做出一份贡献的事。我想着根据我自身的优势，我能为我们家人丁兴旺贡献出一份实力雄厚的力量，找一份优良的基因，不能让我这样美丽可爱的小O毁在一个未来不知道是圆是扁的人身上，我本打电话找你商量这个事，可是我怕你说我胡闹！都怪我太着急，都怪我任性不懂事，都怪我方式用错了！哥，你打死我吧，我给咱们家丢脸了。”

“我没有好好的理解你说的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姻缘天注定，就记得你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么被我哥哥们宠爱的我，不能便宜别人，我的婚姻我做主，所以干出了这样让你觉得有辱家门的事，”夜白衣声泪俱下：“打死我都算是小的，这趟你不是请了那么多保镖吗？把我绑出去，将我凌迟处死吧！！”

夜锦城：“……”

闻歌：“……”

二人在夜白衣“声泪俱下”的自我反省中，心中同时出现一种植物：草！

夜锦城深深地唿了一口气，抬头张嘴想说些什么……

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夜白衣的，抿了抿，到嘴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混球什么都不好，什么都不对，但是有一件事说的对，他是他们家美丽又可爱的小O。

这样可爱的人，做错事怎么能怪他，只能说他年纪小，只能怪傅淮青长的太勾搭人，让他家小O忍不住。

气了一天一夜，想了很多骂人的话和折磨人的手段，想着这一次一定要让夜白衣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小O名节的重要性，又要教导他反省，结果……

夜锦城又一次深深地唿了口气。

结果他想说的话，想说出的威胁和想表达的愤怒都让夜白衣给说完了，心中那股气好像消了，又好像没消……

主要是憋得慌。

他指了又指……

嘴巴也是张了又张……

每次他想要教训的时候，夜白衣就直挺挺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鳄鱼眼泪似的，可怜的很。

还有那一副视死如归，理所当然的模样，夜锦城：“……”

闻歌：“……”

忍不住扫了夜白衣一眼。

他知道夜白衣能屈能伸，没想到……

他心里腹诽，他这样是叫他来做什么？

看戏？

还是让他以后顶闻书堂的时候给他当榜样用的？

夜锦城似乎被顶的说不出话。

毕竟夜白衣说的那些已经是他可能说的最严肃，又最狠的话了。

夜白衣吧嗒着眼泪等待挨训……

结果，夜锦城又是深深的唿了口气摆摆手：“你走吧。”

夜白衣瞬间哭的更大声了：“哥哥，什么意思？你是不要我了吗？”

夜锦城：“……”

憋了老半天，努力哄了好一会儿自己，看向夜白衣，很是认真：“我说了不要你了？”

夜白衣声泪俱下，抬起手，学着夜锦城的模样摆了摆：“哥哥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摆摆让我走，不是不要我了吗？”

夜锦城忍着怒气，毕竟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是自家的，咬牙切齿道：“夜白衣，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差不多就行了。”

夜白衣瞬间收起眼泪：“哥要打我吗？”

“起来！”夜锦城没忍住，又点了一根烟。

结果打火机刚点亮，目光扫到夜白衣和闻歌又捻灭，对着闻歌说：“小九你先坐。”

“城哥……”

被点名，又被夜白衣挤眉弄眼的，闻歌觉得自己不说也说不过去。

夜锦城也朝他摆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今天你说或不说首先都是我们家老么逼着你来，你先坐。”

闻歌：“……”

说实话，真的是知弟莫若兄，夜白衣想什么，演什么都离不开一手将他带他的夜锦城。

也不怪他宠成那样，毕竟捧在手心里的。

夜锦城淡淡地扫了夜白衣一眼。

夜白衣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起身，对着他哥说：“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