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让下人将餐送到房间去。对了，还得吩咐下人准备加衣添被，听说新一轮寒潮过几天就到了，祖母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让下人去做，我就先去陪白衣了，他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一个人待着我总是不放心。”傅淮青说着也不等赵氏应，转身就离开。

直到看不到人影，赵念才咬牙道：“姨婆，你看看他，我在这里他是当做没看见吗？再说了，有那么脆弱吗？不过就是来个寒潮，能多冷啊，还情绪波动大，能有我表哥大？他最近这样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过他，比起他我都把夜白衣给看顺眼了，至于吗？多大点事，紧张成这样？”

“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姨婆是怎么开导你都听不进去，”赵氏笑了，无奈道：“别觉得夸张，姨婆是过来人，知道你表哥多宝贝自己对象。你也别羡慕，等你有对象了，有人疼你了，你就会发现，再小的事情他都至于，到时候你也能享受到。”

“我说姨婆偏心眼你还不认，”赵念放下筷子，下巴搁在了桌子边沿，幽幽道：“原本表哥这些疼爱、宠溺都是属于我的，现在变成别人了，姨婆不仅不说说他，还夸表哥做的好，也不担心我会不会受到伤害，我受伤了姨婆都不关心我痛不痛。”

“这话姨婆可没办法当做没听到，昧着良心夸你了，”赵氏揉了揉他的头：“疼你可以，至于你表哥那些温柔和关怀，你可别想多了，除了夜白衣，绝对不是你，有那时间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乖乖陪姨婆吃饭，世界是圆的，总会有另一个人在世界的另一头等着你。”

“我管它圆的扁的，是不是有人在等我，姨婆也说了，那是世界的另一头，谁知道那头多远，反正我想通了，横竖我表哥他娶的不也是个跟我一样性别的对象吗？多了第二性别分化有什么了不起的，”赵念忍了忍：“好吧，我认了，确实有些了不起，所以我告诉自己，大的他当，我做小的，格局够大吧？姨婆，都这样了，你该帮帮我了吧？”

赵氏：“……”

实话说，她看了一眼头枕在自己膝盖弯上的赵念，长得乖巧，乖得时候也叫人心疼，心里想的是，格局大不大的她真心不太好评论，就是这心眼真心无边了，到底多喜欢自家孙子才说出这种没有底线的话来了……

她没给出任何答案，只是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啊，也不知随了谁了，真是死心眼，明明也没想搞破坏，说出来尽是挑衅的话，你这话别说你表哥不爱听了，姨婆都怕你被赶出去……”

赵念：“……”

心更塞了。

房间内，好不容易用完了餐，夜白衣曲腿坐在窗边，伸出手任由寒风拂过，傅淮青紧张道：“你不冷吗？”

“不冷啊，挺清爽的。”

“难道是这种时候身体跟一般人不一样？”傅淮青自我怀疑。

夜白衣说：“怎么了？”

“没有，”傅淮青转移话题道：“刚来那段时间我比较忙没有注意，礼服送来的时候你试过了吗？”

夜白衣说：“试了。”

“合身吗？”傅淮青不确定。

“很合身啊，怎么啦？”夜白衣看向他：“你在担心什么？”

傅淮青说出自己的担忧：“合身是很好，我就是怕时间到了到时候穿会不会太紧？你要是对款式没有意见的话，要不要我让裁缝师父过来给你重新量一遍再加大一点点？”

“扑哧……”夜白衣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刚才吞吞吐吐的是在想这个啊？”

“嗯，”傅淮青点了点头。

“没关系的，”夜白衣朝傅淮青走了过来，握着的他手转身牵着人走了过来坐在桌子边上，认真开导道：“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哥跟我说了像第二性别分化的短期时间内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我看你太紧张了。”

“没经历过，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你好的，怕自己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你。”难得的，傅淮青示弱，实话实说道：“虽然咨询了医生，也询问了不少要注意的事，但是我觉得个体是不一样的，应该因人而异，别人合适的不知道在你身上是不是也一样适用，很慌张。”

听完这些话，夜白衣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嘴角的弧度总是止不住上扬，心口暖暖的，他觉得最近的自己突然内心很平静，看着紧张的傅淮青，温柔的开导道：“别担心，也别慌张，其它的我不敢说，但是在这一方面明夜教了我很多，而且要怎么做，注意些什么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