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55)
作者:海盐柠檬挞
“定国公世子谢淳为谢将军兄长,臣当年素闻两人关系亲厚, 而世子离京已久,不若借此机会召回世子,也好让谢将军至亲为其操办。”
陆擎洲微微动了动, 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抹笑来, 对他来说, 谢樽之事不过是根引线,远远说不上重要。
当年他便知道,王家倒了之后,各家虎视眈眈, 就等着重划荆州势力,他若是放置不管, 新的王家还会在那里重生。
荆州之乱的遗患需要有一位能人为他肃清, 如今近三年过去,谢淳为他处理得很好, 到了今天,谢淳也需要个回来的契机了, 如今正好。
能全了赵泽风那点执念, 又能谋取一些实实在在的利益。
“沈卿所言有理,定国公府也空旷许久了,那便召谢淳回京吧。”陆擎洲说到这里, 停顿了片刻,扫视了一圈下面站着的群臣, 缓缓说道,
“官复原职。”
……
转眼除夕已至,广庭积素,丛梅生发。
因为这座小院并不常住,叶安对它也不甚上心,小院门头连个匾额都没有,一片破落。
但不知为何,今天叶安倒是起了兴致,不知从哪里找了块木板回来扔给了谢樽。
谢樽盘腿坐在一堆刨出来的木屑中间,看着面前空白的匾额一筹莫展地问道:
“你说给这院子取个什么名字?”
“嗯……”陆景渊放下自己手中刚刚被撕成两半的木屑,沉吟片刻道,
“不知道。”
“……”谢樽无语地瞟了他一眼。
“叶前辈的喜好,我实在不知。”陆景渊收到谢樽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哎……”谢樽长叹一声,仰头看着陆景渊说道,“那边有两卷红宣纸,你去写对联吧。”
陆景渊点头应承下来。
写对联算是轻松活了,不需怎么思索,陆景渊将纸压好,笔下行云流水,很快一副对联便写好了。
写得就是谢樽当时在岳阳市集里让人写得那句。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陆景渊把笔搁好,欣赏了一番,字迹遒劲清绝,收放自如,比那个书生写的不知要高到哪去。
一抬头,便见谢樽杵着下巴,盯着刻好的牌匾愁容满面。
说来他还没见过谢樽这个样子,在他面前,谢樽总是一副有些狡黠的兄长模样。
“说实话,牌匾这种东西,完全没必要吧……”谢樽喃喃道。
想了许久,谢樽才算是有了眉目。
嗯……两字便好,不必加什么居,院等等。
便取隐歌二字吧。
小院门前,谢樽把牌匾安好后,将调好的浆糊递给了陆景渊,让对方把对联贴上。
很快小院门口便争取在这年的最后一天变得有模有样了。
浓郁的屠苏酒香在街巷间浮动,灾疫退去,春满山河。
年后,陆印率先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叶安已经出来太久,玉印塔不能始终无人,趁着春回大地,叶安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就在叶安离开姑苏时,荆州北的一处小镇上一阵喧哗,路过的百姓皆埋头快步离开,不敢多看一眼。
“我何时欠了你五十钱?反是我在你这做了一月的工,每日八钱,一月应当二百四十钱才是,你还未曾结给我。”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中央传出。
“二百四十钱?”有人轻蔑一笑,又道,
“浑身不见二两肉的酸腐玩意儿也配拿长工的钱?当时管事收你已是看你可怜,说好的上三月工,现在才一月就要跑了,重新找人又是一番花费,让你赔钱不是应当?”
“诸位无端之言,我不欲争辩,依照大虞律法……”
这次那道沙哑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少废话,今日你要么把你揣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摸来的玉佩交出来,要么就跟咱们管事回去,好好磕头赔礼道歉!”
这人说完,人群中又是一阵喧哗嬉笑,许多不堪入耳的词语倾泻而出。
无人注意到,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云阶,去看看。”谢淳皱着眉掀开车帘,对身边正在烹茶的黄衣女子说道。
“是。”
云阶气质冷艳,一身衣饰比之大家小姐亦不逊色,站到人群后,一句看似轻渺的“打扰”穿透了繁杂的声响,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围成一圈的人群散开,云阶率先看见的便是站在中央的一个身姿挺拔,一身破落褐衣,鬓发凌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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