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不忆往昔(5)

作者:寻欢作乐能成事

这花灯是采儿在街上随便买来的普通花灯,如果要留纸条之内的东西或其他信物,只能放在灯芯处。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人送这花灯是何意味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不用猜,肯定是上官海彦。

“干嘛?”

“我的大小姐,是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啊。需不需要小人帮忙指点迷津?”

“这花灯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难不成你还真能看出花儿来?”

“花是看不出来。不过,那小孩还拿着一封信,现在在我的手里,你说我看还是不看啊。”

果然。话音未落,胥钦诺的房门“砰”地打开了。倚在门边的上官海彦着实吓了一跳。

“这...这么快。”

胥钦诺手一伸:“拿过来。”

上官海彦把信交到她的手上,正准备说什么,那房间门又“砰”地关上了。他只好拿折扇敲额头。

“傻!傻!傻!”

说是一封信,可拆开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下次,想有你的名字。”没有落款。

不是独孤誓,不是他,不是。

像是在寒冬里正受着凉,又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胥钦诺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寒意,渐渐有些站不住了。她在桌边坐下来,趴在桌上,望着那花灯不转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花灯节一为祈福,二为结姻缘。祈福的花灯可以写上祈福者的姓或是只放灯。若是适龄的女子求姻缘,也可写上自己的名字在灯壁上,一同放入河中。

第二日,心仪的男子便乘着小船到河里去选灯,然后带着花灯去女子家提亲。

大多数互相中意的男女会直接在河边交换,无需在茫茫灯海里去寻。只有那少数痴心的男子为表自己的情意才会不惜余力寻找自己爱慕女子的花灯。

是谁特意去河里挑了她的灯,她没有去想。是谁想要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去想。她没有心思去想其他,她只觉得心里都是寒意。

胥钦诺整整一天都没有去店铺里查看,也没有看房里的那些账本,没有去院子里练剑。甚至她都没有出门。

傍晚时分,上官海彦从窗户跳进来,看到她还是那个样子。像是在盯着那个花灯,其实两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就这样在桌子上趴了一天了。

任谁叫她都没有反应,也不曾吃东西。上官海彦这才从窗户跳进来看看。平时他哪有那个胆子。

上官海彦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生怕会吓到她,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喂?”他扶着她的肩摇了两下,又叫她。她还是不回答,只是这一次,空洞的眼睛里却落下两行泪来。

“胥钦诺,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上官海彦吓坏了,立马将她扶起来,仔细地看她。九年前开始,便没有再见她哭过。

胥钦诺还是不回答,两只眼睛慢慢闭上,一下子倒在了上官海彦的怀里。

第5章 伍 当秋总是离别意

上官海彦急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刻也停不下来。神思不宁,忧虑过度,连药都不需要吃的病,胥钦诺竟然睡了一个晚上都没有醒过来。

“上官少爷,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照顾着就行。”一直在床边的采儿对他说道。

“不行,她还没醒,我不放心。”

“你都在这儿照顾一晚上了,该回去休息了。再说,老爷等一会儿会过来,您也不太方便。”

上官海彦点点头,虽放心不下,但他是得走。

“待她醒了,马上送信到我府上来。”

胥钦诺醒来已经是傍晚。夕阳还未落,余晖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桌上的那只花灯上。她一睁眼就看到了。

昏迷了这一整天,脑子却是清醒了很多,有了些精神。

轻轻地吸口气,从床上起身,坐到桌边来。本来,哭哭啼啼不是她的擅长,可这次哭过了,似乎心里也好受了些。独孤誓从一开始就就有意避着她,这不是早该料到的结局吗。

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得到回应,并不是所有的爱慕都会有好的结果。她本以来自己早在九年前就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可身在其中的人总是要等到被伤了心,才看得清楚。

如今便是在告诉她,是时候该去放下那个人,过只有自己的日子了。他们,终归是要各走各的路。

又是长长地叹气,似乎只有这样心里的郁闷才能稍稍排解。

胥钦诺将那花灯放得近些,这时也开始思考这花灯的来由。

捞这花灯的究竟是何人呢?

莫不是上官海彦的恶作剧?那日是他帮忙放的灯,在哪里他最清楚不过,难道真是他搞的这一出。可那字迹却不像是他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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