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24)
作者:相吾
見兩個被非議的當事人到瞭現場,劉傑倒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就將新出的話本子取瞭出來。
謝歸晏彎腰接過,因岑嬰在,她便沒有先看而是直接遞給瞭岑嬰,岑嬰原本是帶著怒氣翻開那話本子,結果隻粗略地掃瞭眼,就面紅耳赤地直接將本子合上瞭。
他目光遊移,不敢看謝歸晏,顯出幾分心虛來。
謝歸晏更是好奇:“陛下,微臣可以看一眼嗎?”
岑嬰忙把話本子遞給明洪:“趕緊燒瞭,這等污言穢語也能成書,成何體統!”
謝歸晏的目光更為好奇瞭。
她眼睜睜地看著明洪接過話本子,打開當地獅耳鼎式柱足爐的蓋子,將一本厚厚的話本子扔瞭進去,本子過於厚重,壓的爐內燃香都要沒瞭。
這樣根本就沒有可能把本子給點燃,岑嬰卻寧可如此也不願將本子給她看,倒鬧得謝歸晏更好奇這裡面寫瞭什麼。
但眼下這顯然不是重點。
劉傑道:“陛下現在明白微臣為何拼死也要上這份折子吧?陛下憐愛謝相,也當為謝相的名譽考慮,難道陛下真的忍心讓這樣一位玉面相爺被此等污言穢語沾上?”
謝歸晏聽聞,下意識地看向岑嬰。
就見岑嬰面色凝重,將不滿與憤怒沉沉地壓制在身軀裡,神色十分得不善。
她雖未看過那話本子,也不知前情,但見狀隱約之間也明白瞭些。
謝歸晏道:“是微臣讓陛下為難瞭嗎?”
岑嬰屈起手指,煩躁地點著扶手:“這不關謝相的事,全是那幫子文人作祟。都說市井長舌婦最愛貪嚼是非,依朕看,這些七尺男兒也不遑多讓,甚至更為可惡。”
劉傑道:“謝相明知陛下下令禁止官員狎妓,卻仍舊放任自己與李師言的緋聞流轉在坊市街頭,引起瞭許多文人士子的不滿。”
明白瞭,岑嬰不願讓她看的話本子,大約也是汲取瞭那些緋聞的精華。
謝歸晏道:“微臣與李師言交往始末,陛下一清二楚,微臣並無狎妓之過,但在此時惹出流言蜚語,確實也不該,微臣甘願受罰。”
岑嬰不認可:“若朕真讓你受罰,又是將大燕的律法置於何地?”
“這與律法無關,而與民心有關。”謝歸晏很鎮定,“微臣與李師言的交往並無可指摘之處,微臣與她合作的《平康賦》更能讓天下人明白陛下禁令的苦心用意。可後來《平康情》在一夜之間紅遍長安,然後就是這些話本子緊跟其上,若說這背後沒有一隻手在翻雲覆雨,微臣不信。”
她行瞭個禮:“當務之急,是先平定民心,展現陛下實施禁令的決心,之後我們再徐徐圖之。”
這些道理,岑嬰又何嘗不知:“可若是如此,受委屈的就是你瞭。朕與你承諾過,等朕登基後,不必叫你再受從前的委屈。”
謝歸晏搖搖頭,並不在意道:“隻是暫且受些委屈罷瞭,不值得什麼,陛下從前也為微臣受過委屈。”
她並未明言何事,可君臣二人不過一個對眼,岑嬰也能立刻反應過來二人所歷事千千萬萬,她如今提起的又是哪一樁。
當年二皇子向太上皇索要謝歸晏卻不成,惱羞成怒之下,便設計陷害她,岑嬰為瞭保住她的性命,毅然將所有的罪名頂瞭下來,以致於被太上皇褫奪瞭身上所有的職權,關在東宮禁足反省瞭半年。
他與謝歸晏之間,向來都是如此,他為她,他欠她,兩人之間的情誼已是剪不斷理不亂的一團麻線。
岑嬰喜歡他和謝歸晏之間這種梳理不幹凈的混亂。
岑嬰道:“那便先委屈敏行,罰俸一個月,等這件事過瞭,朕定然好生補償。”
謝歸晏道:“微臣叩謝皇恩。還有劉大人,他也是忠於陛下,才會進這道折子,還望陛下開恩。”
岑嬰就不吭聲瞭。
劉傑進這道折子,可不單單是為瞭平康坊的事,真正的目的還是在指責他太過寵愛謝歸晏,懷疑他被謝歸晏蠱惑,不能秉公處事。
若他真的做出瞭這等昏頭的事,劉傑就算指著他的鼻尖罵他都不會辯駁一句,可偏偏什麼都沒有,劉傑還要聽風是雨,以防患於未然的心態給謝歸晏扣瞭好大一個罪名,讓岑嬰很不滿。
他道:“劉大人傷勢未愈,還是回傢躺著吧,等什麼時候好瞭,什麼時候再上朝。”
至於什麼時候好,能不能好,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岑嬰揮手,吩咐將劉傑擡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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