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168)

作者:相吾


岑嬰咬著她的耳垂,牙齒細細地碾,含在唇裡慢慢地口允,那暴虐的因子方才慢慢地在他的身軀裡平複瞭下去。

他悶聲道:“朕真是極討厭人。你瞧著,這次對賬,又能拖泥帶水拉出多少來,正好開瞭春,春闈要銀子,春種也要銀子,抄幾個官員的傢,銀子也都省出來瞭。”

謝歸晏碰瞭碰他的手,岑嬰便乖覺地伸手過去握著謝歸晏的手。

好乖。

真的太乖瞭,一點都看不出他做皇帝時那乖張暴戾的性格。

謝歸晏想到岑嬰這樣的性子,也肯為她收斂,心裡不住地柔軟起來。

謝歸晏道:“元宵那日,你要不要出宮來找我?”

岑嬰偏頭,“嗯?”瞭聲。

元宵是團圓的節日,岑嬰如今都十九歲瞭,卻沒有過過一次元宵節。

他並不喜歡這個節日,所以雖然太上皇很喜歡在這個節日登上城墻,觀賞鰲燈,與民同樂,也把福澤賜給萬民,岑嬰登基後卻沒有維系這個習俗的意思。

他毫不猶豫地說:“敏行要約我夜遊觀燈嗎?好啊。”

他湊上去親謝歸晏:“我好高興啊,這還是敏行第一次邀請我,要與我約會,敏行心裡有我,我好幸福,這世上沒有比我更幸福的人瞭。”

謝歸晏道:“陛下可真好哄,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那麼好哄。”

岑嬰眨眨眼:“因為以前你不懂我的心思呀。”

謝歸晏正要在說什麼,就見戶部尚書不知何時算好瞭賬,起身茫然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空瞭東朝堂,左顧右盼,尋著皇帝和謝相。

這帷帳半遮半掩的,謝歸晏疑心他會發現自己和岑嬰躲在帷帳後面幹的勾當,於是什麼都來不及多想,就著岑嬰的胸膛,將他奮力推開。

這一推,當真是無情之至。

岑嬰的臉一下子就黑瞭。

看起來不像是可以馬上就能哄好的那種程度。

謝歸晏心虛地移開瞭視線。

第60章 60

戶部尚書皺著張橘皮臉, 簡直苦不堪言。

他這賬,是個救不瞭的壞賬。

太上皇還在時, 臣子們都忙著站隊政鬥,撈錢腐敗,工部是肥缺,那幫人自然不會放過,撥下來的百萬兩雪花銀,他們能吞到隻剩幾十萬兩,再用這幾十萬兩去修堤壩,這堤壩的質量可想而知瞭。

現在岑嬰已經展示過他的冷酷瞭,工部那幫人不禁膽寒, 不敢聲張,隻能拆東墻補西墻,去補豆腐渣一樣的堤壩, 這樣的招數, 無疑是慢性毒藥, 東墻倒塌, 西墻也瞞不住。

戶部尚書是新上任的戶部尚書, 但他早些年在戶部做侍郎, 也不能說沒有從中得到過什麼好處, 可是這好處與這罪禍相比,就很不值一提瞭。

他後悔不疊,跪在地上, 將所有的事都交待瞭,一邊交待還要一邊思索該怎麼把自己的關系撇出去。

可就算戶部尚書再調動官場幾十年的經驗, 他也沒有把握真能度過眼前的難怪。

陛下不發一言,可是他的威嚴如巍峨高山正從上方傾覆下來, 那是屬於死亡的陰影,將戶部尚書籠罩其中,比五指山還要恐怖百倍。

戶部尚書意識到,皇帝的心情很差,而在皇帝心情差的時候,所有的狡辯都是罪加一等。

戶部尚書猛然收聲,冒出冷汗,他忽然想到還在東朝堂的謝歸晏,這似乎是他唯一的希望瞭,便急急地往旁邊看去,卻見原本該坐在那兒等他分辨的謝相已瞭無蹤跡。

戶部尚書一愣,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岑嬰已經下令決定瞭他的命運——押下去,交給錦衣衛審查。

錦衣衛那個恐怖的地方,哪怕無罪,進去之後不死也要脫層皮,何況又是他呢?

戶部尚書驚恐求饒:“陛下開恩,臣從前隻是個侍郎,隻能聽上峰的命令。謝相,謝相!”

錦衣衛伸手,掐著他的下巴,脫下他的頜骨,戶部尚書在疼痛中失去瞭聲音。

戶部尚書沒瞭身影後,謝歸晏方才緩緩地從帷帳後走出來。

她的衣冠端正,宰輔的紅色朝服穿在身上,襯得她清冷端肅,偏那唇上,略微有些紅腫,仿佛被蚊蟲叮咬,也像是被誰銜著怒氣,報複似地咬出痕跡來。

如此,謝歸晏怎敢輕易現身?

別看她現在的官位安穩,律法也得以修改,但謝歸晏心裡很清楚,她之所以官位安穩是因為岑嬰,岑嬰的權力在保護她,岑嬰的性子也讓官員們不敢真的讓謝歸晏離開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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