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167)
作者:相吾
岑嬰離開她的寢舍時,依依不舍:“日後我出宮來尋你。”
謝歸晏道:“宮外不安全,陛下還是在太極殿裡待著,我才放心。”
岑嬰不理會她,笑瞇瞇地翻窗走瞭。
謝歸寧看著仆從把行禮都收拾好瞭,看到岑嬰眉蘊春色地走出來,風展袍袖,如金如玉。
謝歸寧有些奇怪——他沒有聽說謝歸晏和岑嬰和好啊?但他已經習慣瞭岑嬰對他的漠視,便也不想多問討個沒趣,於是正要默默地走開,卻見岑嬰客氣地叫瞭他一聲:“阿兄。”
謝歸寧被這一聲震得如雷貫身,猛然轉頭看向岑嬰,岑嬰已經翻身上馬,廣袖舒展,如雲般堆在鞍側,他輕盈落身,手展韁繩,卻已踏著春泥,馳騁而去。
金吾衛綴在他身後,逐風而去。
謝歸寧心情難以平靜,又見謝歸晏踏出山莊,正等上馬車,他急急地走過去:“你與陛下……”
謝歸晏豎指在唇:“噓。”
謝歸寧:……
可是岑嬰叫他阿兄欸!
那麼目中無人的人肯摒棄前嫌,叫他阿兄,可見有何等的狼子野心,謝歸寧不由為謝歸晏的處境擔心起來。
但謝歸晏其實沒有心思思量著些,她是宰輔,統領群臣,需要忙碌的政務是那般得多。
一回歸朝政,她就陷入瞭忙碌中,所有人都在找她做事,謝歸晏分身乏術,難以註意到岑嬰。
謝歸晏忙,岑嬰自然也不得閑,但在忙碌中,岑嬰也會在案牘中擡頭,思念起謝歸晏。
最開始,他投過去的目光是那般的含蓄,可謝歸晏瞎瞭眼般,根本就是熟視無睹,於是他不得不用力地看著謝歸晏,謝歸晏捧著折子和官員說話,沒有理會他。
岑嬰有些鬱悶。
他能理解謝歸晏的忙碌,可是他在百忙之中還能抽空想她,謝歸晏卻半點都想不起她,為什麼?
對於謝歸晏而言,溫泉山莊裡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消遣嗎?如今回瞭長安,有政務充實瞭她的生活,她不再感到無趣,自然沒有必要再來找他瞭。
岑嬰這樣在心裡解釋著他受到瞭冷落,心情立刻就陰霾密佈,他看著謝歸晏和戶部爭執著賬目,最後戶部尚書辯無可辯,
終於承認這筆賬目錯瞭。
謝歸晏卻不放過他,讓他在東朝堂把賬目清算清楚,否則別想回傢。戶部尚書知道這是因為謝歸晏疑心他回去後,會聯絡一些人,想辦法去擺平這個錯誤的賬目,於是額頭曝汗。
他可還記得岑嬰對待貪官污吏時那種狠辣的手段,隻好訥訥答應,認真開始算賬。
謝歸晏爭執瞭半天,覺得口幹舌燥,拿起茶盞潤瞭嗓子,小內監便請她去偏殿休息。
謝歸晏想到自己也工作瞭許久,確實該放松一下,便什麼都沒有多想,跟著走瞭。
這偏殿不曾關門上鎖,隻落瞭一層帷帳遮擋視線,謝歸晏站在帳後,還能看到戶部尚書膽戰心驚的背影,很是滿意,這時候,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從後伸瞭過來。
謝歸晏一驚,岑嬰委屈的聲音已經貼著臉頰落入瞭她的耳朵裡:“你都不想我。”
謝歸晏知道是他,又聽他這樣說話,隻覺心頭發軟:“我在處理政務啊。”
岑嬰道:“我也在處理政務,可是在喝茶的間隙,還是會忍不住看你,剛才我數過瞭,你一眼都沒有看我。”
他重申,他控訴:“你就是不想我!”
謝歸晏連連嘆氣:“這是東朝堂,陛下,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有個界限,在朝堂這種正經的地方,還是不要談情說愛為好。”
岑嬰反駁:“談情說愛如何不正經瞭?若沒有男子與女子談情說愛,大燕哪來的人口?若無人口,又何以支持徭役稅賦?
敏行莫要小看瞭談情說愛。”
謝歸晏隻得依著他:“好好好,哪來那麼多的歪道理。”
岑嬰聽出她隻是言語上順從他,可心底並不認可他,就像現在,她人在他的懷裡,但心還掛在那糟老頭子筆下的賬簿上。
岑嬰覺得煩:“工部貪得無厭,戶部也不遑多讓,朕已經依著你說的,每次開庫撥款時都另準備瞭一份讓他們去貪,去分
贓,他們還要染指到正經銀子那部分,依朕說,這種蟲豸就該統統殺光。”
謝歸晏勸他:“人心如此,這世上有幾個聖人呢?古今中外,也隻有一個海瑞而已,若見貪官就殺,又會錯過多少個張居正?陛下,人心不是隻有黑白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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