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111)
作者:相吾
但現在看著顧嶼照彎腰尋草的健壯身影,又忽然覺得顧嶼照沒有那般糟糕。
他拔夠瞭草,就蹲在謝歸晏身前,手指靈活地很快就編出一個活靈活現的螞蚱,鄭重其事地放在謝歸晏攤開的掌心上:“抱歉,久等啦。”
也說不清他究竟是在為編螞蚱道歉,還是在為前幾日的冷落致歉。
謝歸晏也沒問,她隻是舉起螞蚱,迎著日光仔細端詳著,片刻後道:“我很喜歡,謝謝你。”
夏日風起,淡若微瀾,隻能將白紗扶開一角,便隻有這一角,也足夠叫人窺得那雙如春波夏露般的眼眸,眼角微垂,若廟裡供奉的觀音菩薩,悲憫人間。
岑嬰隔著些距離一望,隻覺魂魄激蕩,讓他在原地怔愣半晌。
那雙眼,怎麼敢與謝歸晏的雙眸生得別無二致?
心魔牽引著他快步向前,拽過毫無防備的女郎的纖細手腕,在下屬震驚的目光中,毫無猶豫地掀開白紗。
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滿溢春情的荒唐夢境中的臉,此刻正活生生地出現在瞭他的眼前,岑嬰卻像觸碰到瞭什麼禁忌一樣,猛地又甩開瞭‘謝歸寧’的手,白紗重新落下覆蓋住那張可怕的容顏。
岑嬰在窒息中轉身離開,並未理會顧嶼照詫異中又不乏擔憂的呼喊。
這個世界真的瘋瞭。
岑嬰想。
他從未像此刻般後悔竟然對白紗後的臉産生瞭不該有的興趣,也在責怪著自己竟然能被那雙相似的眼蠱惑,不顧一切地掀開白紗。
究竟有什麼好看的呢?難道隻是看一眼,就能改變他對‘謝歸晏’的愛嗎?
那他可就是個心智不見底、特別容易移情別戀的混球瞭,若真是如此,即使是他,也要唾棄這樣的自己。
第45章 45
岑嬰步履匆忙, 如被洪水猛獸追趕般,逃進瞭清暉閣。
‘謝歸晏’的病好瞭些, 今日也能下床落地,披著衣沿木廊而坐,吃半片用井水湃過的西瓜。
他忽感疾風撲來,尚未回頭,就有一雙結實的雙臂從後環來,緊緊地將他擁住,岑嬰微有哽咽:“敏行。”
謝歸寧頭皮發麻,靠著頑強的忍耐力才沒有掙紮,他道:“怎麼瞭?”
岑嬰沒有搭話, 他深陷震驚中。
就在雙臂環上‘謝歸晏’的肩背時,久違的圓滿並未如期而至,相反, 他內心還升起瞭無法忽略的抵觸與厭惡, 逼迫著他松手, 這反而讓心虛的岑嬰更為結實地環著‘謝歸晏’, 想要用肢體行動一遍又一遍地表明一件事——他並未對‘謝歸晏’有任何的不忠。
但謝歸寧專戳人傷疤, 岑嬰欲蓋彌彰, 他就要揭開這張遮羞佈:“陛下這是怎麼瞭?之前來微臣這兒, 都是知禮守節,並未與微臣有多餘的親昵,怎麼今日忽然摟摟抱抱起來。”
岑嬰羞愧不已。
他這些日子不知為何, 對‘謝歸晏’的心思淡瞭不少,日常費盡心機的親密接觸都沒瞭, 更不用說早就備好的陽羨茶也隻派上瞭一回用場,雖然他也時常逼著自己來清暉閣坐坐, 但所談者皆不關風月。
這便罷瞭,偏偏今日他還對‘謝歸寧’一見鐘情,簡直叫人匪夷所思。
而這隻是因為她與‘謝歸晏’生著一雙別無二致的臉,可‘謝歸晏’活生生地就在他的懷裡,他為何放著正主不喜歡,偏要去對一個贗品動心。
岑嬰覺得自己賤得慌。
他答非所問的:“令妹與你是雙生。”
謝歸寧道:“是。”
岑嬰喃喃的:“就算是雙生,生得這般像也太少見瞭。”
謝歸寧從這聲魂不守舍的喟嘆中品出瞭些別有深意,他的心一沉,半晌,笑道:“確實像,不過一個是男兒,一個是女郎,也很少有人會將我們認錯,陛下方才是錯把舍妹當作微臣瞭嗎?”
這句話如萬根細密的針紮得岑嬰心頭尖密得疼,他收回瞭手:“朕確實不該將你們兄妹認錯。”
岑嬰走出清暉閣時,還有些魂不守舍,他滿腦子都是那雙春波夏露般的眼眸,以致於恍惚間行到玉宸園附近都無所覺,隻聽到幾道輕笑,才回過神來:“這是哪兒?”
明洪為他指路:“這是玉宸園,正是謝二娘住的居所。”
岑嬰此時最聽不得的就是‘謝歸寧’的名字,他如被滾油燙手般,立刻就折身,卻有隻鵝毛做的毽子越過半高的圍墻,正巧落到他跟前,明洪放下臉來就要訓斥,一道纖巧的身影踩著墻下巨石趴在粉墻上:“勞駕公公,能幫忙拾個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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