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看我(35)

作者:一明觉书


本就是沒定性的閑敘,說著說著就親到一起似乎也正常,元玉躺在她身側撐起身子,輕柔地吻向瞭李藏璧上挑的眼尾。

李藏璧面容中正平和,烏黑的發,雋秀的眉,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唯有一雙眼睛微微上挑,盈盈善睞,總是透著狐貍般靈動和狡黠,有時候輕輕一瞇就是一個叫他死去活來的壞點子,叫他又愛又怕。

暖熱的氣息融入瞭眼尾那一小塊皮膚,夫妻二人雙手交握,耳鬢廝磨,不知過瞭多久,元玉才緩緩向下,蜻蜓點水般吻過她的鼻尖,貼向瞭她的唇瓣。

晚風輕輕拂過,曖昧的氣息愈發湧動,李藏璧擡手摸瞭摸他的頭發,仰起頭任由他親吻自己的脖頸和鎖骨,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皮膚上,帶來一絲輕輕的酥癢。

“……我抱你進去?”

元玉的聲音已經啞得不行瞭,鼻尖貼在她耳畔輕輕地蹭。

李藏璧自然點頭,一隻手勾上他的脖頸,待自己被抱起來,另一隻手又慢慢地從他的衣領伸瞭進去。

短短幾步路,元玉止不住地腿軟,但卻又騰不出手阻止她,隻能低聲求饒:“阿渺……回去再摸……”

李藏璧哪裡會聽他的,他一告饒,她反而愈發肆無忌憚起來,直到聽到他變瞭調的低吟,她才悶笑著收手,元玉腳下踉蹌瞭兩步,手卻還穩穩地,咬瞭咬牙快步走到裡屋,把她放到床上後才松瞭口氣。

他替她脫瞭鞋襪,又緊接著依上來,依戀地埋首在她頸側,有些委屈地說:“……就知道欺負我。”

李藏璧笑問:“不喜歡?”

“喜歡,”他哪裡能拒絕她,邊扯自己的衣帶邊和她縱情擁吻,待床帳緊緊地拉上,二人的衣物都扔下瞭床,他又抿瞭抿水潤的唇,從她鎖骨一路吻下去,說:“……我幫你。”

她沒有拒絕,輕輕地垂下手,修長的五指穿進他的發間,緩聲喚瞭一句他的名字。

菱花塵滿慵將照(2)

自從上次李藏璧與樊望雨詳談之後,薛凝好歹消停瞭一段時間,終於沒再找人來試探她,與此同時阿兄的消息也沒再傳來,李藏璧雖然有些失望,但其實心中早有預料——如果光一個青州府的勢力就能那麼容易能找到阿兄的線索,他早就被徐氏或是母親的人發現瞭,哪裡還能傳到她耳朵裡。

沒有消息的日子總是占大多數,李藏璧也早就學會瞭不驕不躁,隻安安心心地在村中過著自己的日子。

今年的谷種順利出芽後,她尋瞭一日上午去瞭趟田間,沒一會兒便將其全部播撒幹凈,拿著空草袋回到瞭傢中。

今日陽光正好,元玉也剛好休沐,午飯過後,夫妻二人將傢中的書卷畫冊一起搬到院中曬瞭曬,這裡面有很多書都是元玉舊年考試用過的,隨手翻開一本,都能看見字裡行間夾雜的蠅頭小字,認認真真地寫滿瞭註解,足以看出他當年是如何的苦讀。

中乾的文武分治是先聖端泰皇帝在位時提出的,即將原本文武一體的正考分開,更細致的明確文考和武考的要義,避免因為某樣文考的短缺而錯失武學人才,反之也亦然。

後來經過幾個朝代的不斷完善,文考和武考所需要考校的內容也被重新更替,其中文考除瞭史學和文策外新增瞭書法和算學,武考則除瞭考校射藝、騎術和兵法外還要求瞭考生掌握一項兵械。

這些東西李藏璧還在宮中的時候先生曾細細教過,隻不過那時候她不大愛聽,很多都是到慶雲村之後才重新撿瞭起來。

院墻將東升的朝陽切出瞭一道極為明顯的分割線,李藏璧蹲在陰影中,隨手拿過書箱上的一本史書在翻看。

此書喚作中乾府史,也是元玉曾經參加正考史學時候必須要學到書目之一,書中詳細記敘瞭中乾各府的概況還有發生過的重要事件,最近隻記敘到瞭前朝,也就是李庭蕪父親,李藏璧祖父貞紀帝在位時的那二十八年。

當朝書不錄當朝事,這是中乾考場上明定的規則之一。

李藏璧這些年也看過不少元玉舊年的書,發現中乾文考中的史學和文策其實很大程度上是互通的,前者需要根據本場考試抽到的題目書寫一篇長達千字的策論,題目大多是有關於各朝各代出名的大事件,例如貪腐之案,賑災之策等等,由考生據此提出自己的見解或是看法;後者則是根據出題來寫文章或是賦詩,由於每一年的題目不同,所以對每個考生來說機會也是千變萬化。

就如李藏璧現下翻到的那一頁,所書的就是有關於永徽十八年青州府的一樁貪腐案,道當年青州府南部一帶遭遇瞭蝗災,莊稼受損,按照一般的流程,由青州府開放各地糧倉賑災也就是瞭,但當時有一個叫山陽縣的地方,其下轄明明隻有一個村落受蝗災影響,其知縣卻為瞭貪污賑災款,向上面謊報瞭災民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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