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看我(25)
作者:一明觉书
除此之外,不論是水井、柴棚、農具,還是那隻大黃狗的狗窩和屋簷下的小木椅……院子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歸置的整整齊齊,足可見做這些的人是何等的用心。
她跟著李藏璧走到屋門口,木門開闔,屋內也是幹凈整潔,一眼望去便能看見窗邊矮櫃上插著花枝的美人觚,為屋內的陳設添瞭一抹點睛的亮色。
李藏璧擡手示意她坐在桌邊,道:“稍等,我去給樊姑娘倒杯熱茶。”
……
李藏璧撩開廚房的疏簾,看著背對著她站在竈臺邊元玉,道:“上次買的茶葉是不是在櫃子裡?”
聽見她的聲音,元玉轉過身來,但仍是一言不發。
二人對視瞭兩息,元玉見她一副真的要招待樊望雨的樣子,憋瞭一路的氣更加不上不下,好一會兒才擡手指瞭指廚房一角的食架,氣悶道:“第二層……”
他話說到一半就像是改主意瞭似的,先行一步將那罐茶葉拿瞭出來,沒有遞給李藏璧,反而攥在指尖擱在瞭竈臺上。
李藏璧疑惑地看著他將茶罐壓在掌下的動作,問:“做什麼?”
元玉忍住心焦,問:“阿渺,你為什麼把她帶回傢,你不會真的相信她瞭吧?”
李藏璧說:“人傢遠道而來,也是客人。”
她這般說話,惹得元玉更著急瞭,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為自己辯解道:“阿渺,你相信我,根本沒有這回事,父親母親都沒和我說過,而且那時候我們說要成婚的時候父親也在,如果是真的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李藏璧安撫地拍瞭拍他的手,說:“我知道,你先別著急。”
元玉抿瞭抿唇,實在難以抑制那點心慌,說:“就算是真的我也是不認的,官府記檔上早已白紙黑字的寫明瞭你我夫妻,我此生也隻有你一個妻君,什麼婚約……都這麼多年瞭還來尋,真是惱人。”
他素性溫和,還未曾有這般咬牙切齒說話的時候,握著李藏璧的手也愈發用力,她有些好笑,擡起另一隻手摸瞭摸他的臉,道:“好瞭,別這麼著急,人傢既然尋來瞭,總是要問清楚的。”
元玉道:“那我去問,這本就是我的事。”
李藏璧道:“你在村口不是問過瞭?結果如何?”
聞言,元玉有些挫敗,說:“我話都說盡瞭,她還是纏著我,”他並非強硬之人,有理有據的爭辯可以,但說不出什麼傷人的重話,自然更不可能動手,可他實在是怕李藏璧誤會,有些委屈地強調:“我真的很嚴厲地拒絕她瞭,阿渺,我隻喜歡你、隻愛你的。”
他這般不安並非沒有由來,實在是未成親時曾因這種事狠狠傷心惱恨過,還差點與李藏璧漸行漸遠,如今舊事重現,他自然如驚弓之鳥般驚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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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玉自小容貌出衆,母親又曾官至一州府令,雖已辭官但傢境殷實,再加上元方池教子嚴苛,傢風嚴正,是以從他十六歲自鶴玄山歸來一直到十九歲在書院教書,到他傢求親的人就從沒少過。
元方池投繯自盡之後,知曉內情的人少之又少,左鄰右舍對其死因各有揣測,許多莫名其妙的流言紛至沓來,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摒退接二連三的表情之人,甚至還有母親故交上門來說不在乎他是罪臣之後,願讓女兒與他結親,話裡話外皆是憐憫輕視,把鐘自橫氣得直接將其趕瞭出去。
李藏璧是來村近一年後才與他初相識的,那時候村中有關於他們傢的流言已經漸漸銷聲匿跡,可結親說媒表情之人卻一直沒有少過,她來傢中十次就能撞見三四次。
盡管在後來的相處中,李藏璧承認自己確實對他生出瞭情愫,但她知道自己在村中的主要目的是為瞭躲避徐氏,太過引人註目並非是她想要的結果,是以在又一次見到有人向元玉表白訴情之後選擇瞭暫避。
如此四五日左右,元玉也發現瞭她在躲他,在某日下課時直接等在瞭她傢門口,看著挽著衣袖滿頭大汗的李藏璧,先是從懷裡拿瞭個帕子遞給她,溫聲道:“擦擦吧。”
李藏璧剛從田間回來,手上都是沒有洗幹凈的泥水,攤瞭攤手說:“手髒,我回去洗洗就行。”
可以往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她也從沒以手髒為由拒絕,元玉意識到什麼,手緊瞭緊,卻依舊很固執地將手帕遞在她面前。
那時候李藏璧的小破院子就在田間不遠處,來回都是從田間歸傢的農戶,見到元玉和她在一起,紛紛投來瞭各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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