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禾盤腿坐著，單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花街柳巷好玩嗎？”

淩見徹揶揄道：“你若好奇，等七皇子下次去，我讓他叫上你。”

“也不是不行。”鳳禾蠢蠢欲動。

淩見徹無語凝噎，“我用不用再給你叫兩個姑娘作陪？”

“為何不給我叫兩個男子作陪？”

“……”淩見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默瞭片刻，一言難盡地睨著她，“幸好你不是老頭子的女兒，不然他恐怕早就被你氣死十回八回，墳頭已經長草瞭。”

鳳禾絲毫不以為然，“你還沒回答我呢，春月樓、紫芳齋好玩麼？”

“不好玩。”淩見徹撇瞭下嘴，“酒氣熏人、胭脂氣熏人、汗臭味熏人。”

“那你還去？”

淩見徹得意的挑瞭下眉，“我是紈絝，不去花街柳巷算什麼紈絝？”

鳳禾：“……”你是紈絝，你驕傲，你瞭不起。

淩見徹看瞭一眼她手邊空掉的湯碗，嘴角噙笑問：“你早飯吃的什麼？剛才看你吃的挺香。”

“辣辣湯。”鳳禾回想起辣辣湯的味道，輕輕舔瞭下唇，“味道不錯。”

下次還想喝。

“……辣辣湯？”淩見徹噗嗤一聲笑瞭出來，抖著肩膀，笑聲半天都沒停下來，嘀咕說：“沒見過世面的小質女還挺可愛。”

鳳禾滿頭霧水。

淩見徹擦著汗，意味深長的走瞭。

後來鳳禾去問沈韻柔，才知道她早上喝的東西叫胡辣湯。

“……”

裊裊！

第 15 章

淩見徹今天不當差，飯後，邱氏讓他陪鳳禾去街上逛逛，把缺的東西都買一下，畢竟府裡準備的遠不如鳳禾自己挑的用著舒心。

淩見徹喝瞭一口茶，“怎麼不讓兩位嫂子去？”

“你大嫂的父親今日過生辰，她得回娘傢，我也得過去給親傢祝個壽，你二嫂要去寺裡燒香。”邱氏嫌棄的看瞭他一眼，“如果有其他選擇，你以為我想讓你去？”

鳳禾在旁邊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如果有的選，她也不想讓淩見徹陪，沈韻柔和寧芷姚一個端莊一個美豔，跟她們出門才是樂事一樁。

淩見徹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兩道視線，莫名覺得自己被赤裸裸的嫌棄瞭：“……”

鳳禾和淩見徹一起出瞭淩府。

隔壁府邸臺階上的鮮血已經沖刷的一幹二凈，就仿佛從來沒有沾過血一樣，隻有陰霾一直籠罩著隔壁整座府宅。

從門口路過人都自覺保持安靜，不會大聲喧嘩。

淩見徹掃瞭一眼臺階，看向鳳禾，“把面紗戴上。”

鳳禾不明所以。

“王女好相貌，僅憑一張臉就能驚豔四座。”淩見徹扯著嘴角說：“不知道嗎？你郯陰公主的美名經過一場宮宴已經傳遍京城瞭，大傢現在都想一睹你的風采。”

“什麼美名？”

淩見徹烏眸幽深，目光落在她白玉無暇的面龐上，不含情緒說：“貌若美嬌花，人人想采之。”

鳳禾聽明白瞭，她這傳出去的不是美名，而是豔名。

她是人人可欺的質女，這種豔名傳出去對她而言並不是好事，隻會給她招來麻煩。

鳳禾老老實實把面紗戴到臉上，身上依舊是一襲素雅的白，腰肢纖纖，素衣白裙，如蒙蒙細雨下抽著枝條的嫩柳，一陣風吹過，便隨風輕輕搖晃，惹得人心神搖曳。

淩見徹垂下眼眸，讓她上瞭馬車，他在前面騎馬。

鳳禾沿路看著街景，默默記路。

淩見徹帶著她來到一條熱鬧的街市，跟昨夜那條街市相鄰，隻是更繁華，出入的大多是達官貴人，穿著華麗，仆從成群。

鳳禾下瞭馬車，輕輕皺眉。

淩見徹讓小廝把馬車停在道旁，回頭見她蹙著眉，開口問道：“不喜歡這裡？

鳳禾心中微怔，淩見徹看著粗枝大葉，卻能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也不知道該說他細心還是敏銳。

她輕輕搖頭，“隻是有些感慨，京城到底是京城，繁華鼎盛，此種的場景在別處恐怕很難看到。”

“其他地方如何？”淩見徹帶著她走進一傢賣胭脂水粉的鋪子。

鳳禾回憶這一路上所見到的景象，如實道：“距離京城越遠的地方越蕭條，世道也更亂一些。”

淩見徹若有所思的皺瞭下眉。

鋪子裡的胭脂水粉很多，店傢很快迎瞭過來，熱情的招待他們，鳳禾從未見過這麼多胭脂，不由看的眼花繚亂。